“臣沒有過錯!是陛下不對!”
被劉長按在身下的這位儒生,此刻很是硬氣的罵道:“那堪輿家本來就是個雜學,對國無用,陛下總是沉浸在這些小道上,捨棄了根本,那尚方每年要耗費大漢多少的財力?陛下若是用這些錢財來資助太學,不知能養出多少賢才,如今廟堂要耗費精力來扶持一個堪輿家,這種能為人看風水的學派,也能得到廟堂這般的重視嗎?這就是捨本逐末,不是賢明的君王所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劉長氣急,再次將他的頭狠狠按在了地上。
“你這廝,居然敢教唆自己的同門,反對廟堂的政令,還敢罵到朕的頭上來,說朕玩物喪志?不懂得治國的大道理?還想帶著儒生來消滅諸多雜學?”
“很好,非常好!”
劉長放開了他,站起身來,看向了站在面前的呂祿,呂祿急忙勸說道:“陛下,不過是些腐儒之言也,不可如此...”
“可這些腐儒之言,壞了我多少事?我看在他師父和師祖的面子上,不曾與他為難,這些人越來越過分,居然敢當眾批判廟堂的政令,上書反對,還敢在報紙上胡說八道,罵到了朕的頭上!”
趙綰緩緩爬起來,堅定的看著劉長,“陛下!此為小道也!雜學不值一提!望陛下勿要再玩物喪志,以天下事為重!勿要為這些人所蠱惑!臣乃肺腑之言!!”
劉長看著他,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隨著儒家的發展,太學裡也出現了諸多的學社,所謂的學社,就是有相同志向的太學生以及老師們所組建的,大家聚集在一起一同交流,促進彼此的學業,本來也不算什麼,只是這儒家近期內的波動極大,隨著董仲舒向百家開戰,儒家不少人都成為了他的追隨者,而他們的思想主張卻比董仲舒還要激進,董仲舒號稱留下百家的枝幹,以儒家的大樹來承載他們,而以趙綰為首的這批儒生,卻認為要將他們徹底消除。
他們認為像墨,農,堪輿之類的,壓根不值一提,唯獨聖人的道理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工匠和技術,更是被他們認為是用來蠱惑君王的手段,要求反對這些東西。
眾人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可劉長卻很憤怒。
因為劉長在未來所看到的儒家發展與現在的儒家著實不同,可以說,目前的儒家還是一個非常先進的學派,黃老反而是保守的,可在未來,這個先進且重視科技發展的學派,卻漸漸成為了反對科學技術,只認那些死道理,對著一些乏味的文字不斷摸索的學派,劉長一直都很好奇,這種變化到底是如何產生的,直到現在,劉長終於知道了其源頭。
合著是這麼來的?為了掃清其餘百家對儒家的優勢,就反對他們所擅長的東西,將這些東西通通都當作是不好的,不該親近,不該重視的?
當劉長得知這些人對尚方,對墨家,對堪輿的諸多評價後,劉長暴怒,當即就令人將趙綰抓進了自己的皇宮內,一頓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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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趙綰還算是硬氣,無論怎麼捱揍,都覺得自己沒錯。
呂祿卻只是覺得頭疼,目前太學裡各種言語都有,比這過分的言論也常常能聽到,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陛下只對這番言論如此的憤怒。
劉長忽然單手提起了這個人,問道:“他們結社的府邸在哪裡?”
“在城西....”
“你現在就派人...”
劉長抓著此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厚德殿。
哪怕是如此得罪了皇帝,趙綰依舊很是堅定的覺得自己沒有過錯,他被劉長丟在了車裡,隨即一路飛奔,就在趙綰被晃得頭暈目眩的時候,劉長將他從車內丟了出來。
趙綰看向了周圍,卻看到數個自己的同窗和跟隨者們。
此處正是他們在城西的府邸,大家常常聚集在這裡,商談學問,而結社的眾人,全部都在這裡了,他們身邊還是甲士看著,遠處還有其他學派的學子們正驚訝的打量著這裡,人並不少,趙綰再次挺起了頭來,臉上沒有絲毫的害怕。
劉長冷笑著,打量著面前的眾人,“就是你們這些人,聚集起來辱罵朕?”
“不敢辱罵陛下,只是不想讓雜學來蠱惑君王!”
趙綰再次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