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急忙說起了自己的身份,“使君,我是樓船將軍麾下軍司馬楊僕。”
“此番是奉樓船將軍的命令前來的。”
趙頭眼前一亮,急忙拉住了楊僕的手,“樓船將軍有什麼吩咐啊?”
“不敢,樓船將軍有令,令我在此處暫時接替郡尉來指揮水軍,樓船軍正在奔赴此處...到時候由我來作為誘餌,將這群人一網打盡....”
趙頭開心壞了,拍著手,“好啊,如此甚好,有樓船將軍出手,這些水賊又算得了什麼呢?我聽聞樓船將軍麾下光是車船就有三百艘,浩浩蕩蕩的四千多艘船隻...哈哈哈,這些水賊定然是無處遁形的!”
楊僕急忙說道:“這件事還是不能聲張。”
趙頭自然是明白的,他急忙說道:“我知道,我這琅琊郡啊,處處都是水賊的眼線,不,是水賊的頭頭,這些人養寇自重...就是這次剿滅賊寇,也要注意這些人,若是傳出了風聲...”
楊僕咧嘴笑了起來,“使君有所不知,我已為樓船將軍獻了策,此番就是要利用這些人,不怕他們不知道,您就說我是樓船將軍派來剿滅水賊的,到時候,若是有無禮之處,還望您多海涵。”
“無禮之處?”
趙頭頓時就想明白了,笑著說道:“我明白了,您儘管去做便是了!”
次日,整個琅琊都知道了樓船將軍派人接替郡尉的事情。
可眾人看到這來人,頓時心涼了半截。
此人看起來極為年輕,嘴上無毛,很是無禮的模樣,彷彿讓他對付水賊就是在羞辱他,當著諸多官吏的面,他高高仰起頭來,壓根不將眾人放在眼裡。
“我家將軍得知你們連一夥水賊都對付不了,特意讓我前來相助!”
“我當初可是跟著樓船將軍打過安息的,這點水賊,說出去都有些丟人,這樣吧,您給我三天的時日,三天之後,我出兵討伐,早些滅了他們,我還要回膠東!!”
此刻的楊僕與昨日的楊僕完全就是兩個人,他過去本來就是無法無天的一個人,常常仗著自己的豪族身份欺行霸市,是後來才改正的,此刻裝起紈絝來,完全就是本色出演,氣的諸多官吏都是牙癢,哪怕是被提前告知了趙頭,都險些破防。
這導致趙頭也是本色出演。
“呵,這水賊可不是好對付的,這跟什麼安息不同,我家的郡尉,過去也是打過朝鮮的,絕非無能之輩!”
“哈哈哈,那朝鮮豈能與安息相提並論呢?您不必擔心,三日之內,我定然將水賊的首級砍下來,送到您的面前。”
看著這年輕後生這般驕橫的模樣,眾人都是忍不住搖起了頭。
這下可要出事了,就這自大的模樣,若是中了水賊的埋伏,這可如何是好呢?
他們只能安慰自己,或許這位年輕的將軍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可是當楊僕來到了琅琊水軍大營的時候,他的行為卻令眾人都無比的失望。他還是這副桀驁的模樣,直接將原先的幾個將領拖出來一頓好打,理由居然是他們無能,無法消滅水賊,還要勞煩自己,這個行為頓時就弄得水軍極為仇視這位新將軍,對他很是不滿,加上他不過是個軍司馬,對軍隊的統率更是極差,連簡單的操練都做得很糟糕,逼迫士卒們操練,對他們極為嚴厲,操練兩天,就弄出了很多傷兵。
前來找趙頭的官吏們排成了長龍。
包括郡尉在內,郡尉喚作公孫賀,這人的經歷也算是很稀奇了,他是北地人,乃是林胡出身,並非是中原漢人,他的阿父喚作公孫渾邪,因為在當地胡人裡很有名望,被徵召做了小官,後來因為功勞升遷,如今擔任武都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