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綰,諸多儒生們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更加難看,想要辱罵這個叛徒,卻又沒那個勇氣,他現在可是尚方府的官員,大漢的律法雖然不以言語獲罪,但不是說你就可以指著官員破口大罵的,學術歸學術,這規矩是規矩,若是同樣的官爵,你隨意,可是如今只是白身,公然詆譭一位廟堂官員,後果不是他們可以承擔的。
趙綰當然也是上來補充細節的,不過他是從尚方的角度來進行補充。
他緩緩說起了尚方在這些時日裡的成就,成果,那些嶄新的計劃,有不少都是大家聞所未聞的東西。
趙綰完全沒有作為叛徒的羞恥心,此刻他大聲的講述著,銘記了陛下的吩咐,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趙綰這樣的人,雖然有些眼高手低的毛病,但是這張嘴是真的很能說。
而他說的很多極為專業的知識,太學生們是一無所知的,只覺得聽起來很厲害。
已經有黃老和墨家的弟子們開始拿出筆墨來記錄了。
當他也說完之後,儒家心裡都憋了一股勁,在想著如何反駁。
果然,汲黯隨即就問起了學子們的想法。
就在此時,眾人都做好了上臺的準備,而汲黯看了看面前的眾人,卻將一個站在前方的傢伙叫上了臺。
當此人上臺的時候,儒家們鬆了一口氣。
他們雖然對這廝看不上,但是都是知道這廝的水準的,這人正是鄭奇。
這是申培公的弟子,才能不錯,應該是能為儒家漲一漲臉吧。
鄭奇與眾人行禮,隨即緩緩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黃老是支援工部之上書的....”
他這麼一開口,下方頓時譁然。
什麼意思?黃老??伱不是學儒的嗎??
鄭奇卻不理會下方的喧譁,只是結合著黃老的學說主張,拿出了當初不受儒生們重視的那些資料,開始詳細的對比各地新技術所帶來的改變,有理有據!
儒生們卻再也忍不住了。
汲黯是太學過去的領袖,蘇飛他們是名揚天下的太子麾下大賢,趙綰是尚方的官員...你是個什麼東西?打不了他們還打不了你嗎?
這一刻,儒生們頓時起身打斷了他,開始進行質問。
鄭奇顯然是不怕的,面對這些質問,他一一回答,他與這些空談家不同,手裡有著大量的資料,以事實來說話,而準備不足的儒生們,壓根就沒辦法與他過招,紛紛敗下陣來。
“你乃是豪強出身!又叛出儒家!你這般小人的想法,能是如何的呢?我們不屑與你辯論!”
當正常的辯論無法取勝的時候,往往就開始從出身來進行攻擊了。
鄭奇臉色一黑,還不等他回答,一旁的汲黯就冷冷開口說道:“若是諸位對我黃老家的弟子有什麼非議,可與我直說...我黃老家的都是小人?你們便是高尚君子?”
周圍的那些黃老弟子們也坐不住了,紛紛起身呵斥。
無論是在大漢,還是在太學,黃老都是佔據著絕對的優勢。
第一顯學的地位就不曾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