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此刻再次出現在了王同的府邸內。
“王公!”
劉良朝著他認真的行禮拜見,隨即坐在了一旁。
“大王忽然前來,不知是有什麼吩咐啊?”
“王公啊...我剛從刑部那邊過來,去看望了一下我的兄長...最近的忤逆案,不知您是如何看待的?”
王同冷笑了起來,“還能如何看待呢?”
“我很早就說過能孝則孝的道理,可惜啊,並沒有人認同,甚至無法在中原立足...現在的這些大儒們啊,可是開心極了,總覺得找到了機會,我看他們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劉良遲疑了片刻,隨即說道:“情況不一樣了,王公啊,現在也有不少人支援鄭奇他們,您的主張,大概是如今最適合為鄭奇他們脫罪的主張了...您為什麼不去跟那些辯論,傳播自己的主張呢?”
王同看著面前的劉良,笑了起來。
“這是董仲舒讓你來與我說的吧?”
劉良大驚,“您是怎麼知道的?”
王同認真的說道:“這些人用所謂的孝道來逼迫刑部,裹挾輿論,而最危險的是,他們居然將矛頭對準了太子...這已經不是尋常的學術爭鋒了,往大里說,這是誣陷太子,禍亂廟堂,這可不是什麼小罪啊...偏偏這些人又看不透,越叫越兇...這些人混跡在儒家裡,連累整個儒家,與儒家諸派爭權奪利,搶奪名分...”
“董仲舒這個豎子,肯定是看出了這些,才讓我出面,一方面是保全一部分儒家,不要跟著那些人陪葬,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為公羊學派謀取儒家內的話語權啊...”
劉良還是有些不明白,王公出手跟公羊有什麼關係呢?
王同卻沒有再給他解釋什麼,緩緩站起身來,“其實不用你來提醒,我也做好了辯論的準備...我可不能看著儒家被這些宵小拖進深淵...”
劉良笑了起來,“我大哥那些門客,也很想與他們好好辯論一場....”
......
此刻,躲在屋內的鄭季,卻是那般的不安。
先前時日裡,他將自己的過錯摘的一乾二淨,將所有的過錯都放在了妻子的頭上,可是廟堂的打臉來的如此迅速,很快就揭露了他的全部罪行。
他頓時就失去了原先大賢門上賓的位置。
在過去的幾天裡,有很多人都主動來拜見他,表示對他的關心和理解,還有幾個大儒前來詢問事情的經過,彷彿一時間就擺脫了豪強的身份,成為了人上人。
可是在今日,當眾人得知了他做出的事情後,這樣的待遇自然是不存在了。
還好,那些儒家還是願意挺他的,雖然他的所為令人不齒,可忤逆畢竟是存在的,既然存在,那就一定要力挺,無論他的為人如何。
只是,雖然是力挺,卻不會再去接觸了,跟這樣的人廝混,容易傷到自己的名譽。
鄭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主張上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