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捨棄短期的利益,身毒平穩發展,才能跟得上大漢的發展,我在身毒,如畜牧,不能光割肉,也得喂草飲水...若是弄死了,你還吃什麼肉?”
馮敬敲著面前的案,大聲的說道:“你以為那太子是什麼好人?你知道他給我說了什麼嗎?他說要廢除種姓,廢除淫祀,舉辦官學,搞考核,廢除貴族直轄地,設立郡,縣,鄉...他這麼搞,孔雀還能太平?還不如交給那些貴族們打理,反正他們對國事都不上心,我們完全可以將他們當作傀儡,自己來進行治理....”
“太子的想法是激進了些,可是好歹經過勸說後能分得清緩急,可您說的這些貴族,我們甚至都無法交流!無法溝通!!簡直是胡鬧!!”
雙方都堅守自己的看法,吵得不可開交。
劉恆很是冷靜的坐在了一旁,聽著兩人的爭吵。
劉恆心裡清楚,兩人不是在吵架,而是在祈求得到自己的支援,面對孔雀國內的局勢,劉恆是有著自己的想法,但是現在無論說開口支援任何一方,都會得罪另外一方,劉恆開口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兩位,莫要爭吵了,我們的爭吵是沒有必要的,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辦,還是要遵從陛下的命令,我們都沒有權力來私下裡決定這樣的大事。”
“我離開長安的時候,陛下對西庭王很是不滿,你們也大概能知道原因,這就是為什麼他會派我前來了...我在離開的時候,他吩咐了我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們內部不能發生爭執,免得外人得利...第二件事,是關於這位太子的,陛下說自己召各地的太子前往長安,培養他們的學問,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協助大漢做事,陛下說起自己對太子的諸多期盼...第三件事,是對安息人的警惕,陛下認為安息人會勾結身毒的奸賊們,讓我做好防備。”
劉恆並沒有明確的說出自己的立場,可是聽到這一番話,馮敬無奈的搖著頭,自己要輸了。
申屠嘉滿臉的笑容,“陛下說的對啊,及時立太子才是王道,又能踐行陛下教化胡王的想法,又能及時整合國內,應對安息人的入侵....”
三人最後統一了彼此的看法。
既然確定了,那就不能再繼續拖延,登基儀式也得迅速展開。
劉恆還是給了那些貴族一些薄面,這登基儀式算是半孔雀半大漢形式的登基,就在孔雀國內忙著迎接新君王登基的時候,周亞夫這裡也開始跟兩位將軍商談起了安息的事情。
阿列所提供的情報,周亞夫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
可他並沒有夏侯灶這般激動,在聽到兩人出兵的建議後,周亞夫反問道:“若這是敵人的計策,故意引誘我們前往,在半路上襲擊,切割我們的前後軍,不斷的用騎兵襲擾,使得我們進退不得,又該怎麼辦呢?”
夏侯灶頓時就懵了,他搖著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安息人從那麼遠的地方跑過來伏擊我們??”
“若是他們很早就趕到了,一直都在休整呢?若是他們已經跟匈奴人聯手,用了主力的騎兵呢?我所帶出來的北軍不過一萬多人,若是在這裡折損了,我們還有顏面去見陛下嗎?”
“安息人怎麼敢用主力來對付我們,你為什麼會想的如此兇險呢?”
夏侯灶很不理解,周亞夫卻平靜的說道:“如果我是安息人的統帥,我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聯合匈奴人,雙方用大規模的騎兵吞掉出擊的軍隊,狠狠劫掠一番,好處巨大,就是失敗了,也能迅速撤離,影響不大....”
“可他們又不是你,怎麼會有這般的膽魄呢?”
“灶啊,不要輕視任何敵人,當初的匈奴人,縱然是有淮陰侯來帶領我們,也是極為難啃,愣是打了數年,才將他們逼退,沒能全滅,而安息人在段時日內就擴張到如今的地步,擊敗了比自己強大很多倍的敵人,有了今日的規模,難道他們國內就沒有出色的將軍嗎?就連身毒,都有阿...反正不能輕視自己的敵人。”
周亞夫本來想用阿列來舉例,可是又覺得不太妥當。
阿列倒是沒有在意周亞夫對身毒的調侃,他皺起了眉頭,認真的思索著周亞夫方才所說的,若是誘敵,他們在身毒的軍隊似乎還真的不夠看,安息人的戰鬥力比起身毒人要高出一大截,很大的一截子,當初陛下領著精銳的北軍跟安息人對打,還是在襲擊的狀態下,傷亡也不小,如今沒有陛下那樣的猛將,夏侯灶雖然也不錯,可比起陛下還是差了大一截!
而且他們軍隊的數量並不多,若是冒然出兵,在草原上被騎兵所纏上,那簡直是天大的麻煩。
夏侯灶追問道:“那我們怎麼辦?就不管他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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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人有自己的打法,我們當然也有自己的打法。”
“我們要做的,就是放棄這些看似對我們有利的情報,選擇自己的戰略,如何出兵對我們最有利?我們從巴國出兵,直接搗毀對方在沿路修建的那些哨塔,防禦建築,解除安息人對巴國的威脅...北部這邊,完全不必擔心,這裡的山口,他們人再多也衝不進來,這裡不適合騎兵作戰,連當初的匈奴都在這裡下馬作戰,況且,如今把守在這裡的是西庭國的將士,那位喚作李廣的將軍,雖然不適合出征,守城還是可以的,他鎮守在這裡,安息人根本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