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十分詫異,李峰的天賦居然是上乘,現在實力卻有些差強人意,估計跟他的庶子身份也有關聯。而明的態度卻更加奇怪,陳元不禁懷疑陳谷所說是真是假。難道明見李峰資質不錯,真有收徒心思了?
其實也不怪陳元會詫異,大多數人都不夠了解明這個人,雖說眾口鑠金,但那大多隻是流於表面的東西。明的武道實力多年前已經停滯不前,他知道自己潛力已經挖盡,於是便轉而研究煉藥,想要尋一些奇異的藥物以求突破。於是他一專研就是二十多年,本就性情冷淡的他對於門下弟子境遇更是一概不予理會。無生會中門徒相互傾軋嚴重,明的弟子失去照拂,過得格外淒涼,二十年過去,死的死跑的跑,剩下幾個也如驚弓之鳥成不了氣候,外間的傳言自然是越來越不堪。
好在李峰並不瞭解明的口碑,他糾結了半晌,果然是選了第一條路。明得到回答,面色好看一些,示意他站到旁邊,開始處理陳元的問題。
“你可有別的能耐?”明問道,“若沒什麼本事,趁早把你送回去。”
陳元一愣,走?他倒是挺樂意,不過馬上想到,到時候豈不是又要換弟弟來。心中趕緊打斷這想法,緩緩道:“我會煉藥。”
明來了興趣,繼而詢問:“煉藥術研究得如何了,能煉什麼品階藥物了?”
“初級藥物已經熟練了,”陳元答道,他稍微考慮一下又補了一句:“現在正研究中級補氣水,已經有六成把握可以煉製。”
“哦,快要晉級中級煉藥師啊。”明面色舒緩,有些疑惑道,“陳家人怎麼會送你來,這麼年輕就快成中級藥師,以後還不是個寶貝疙瘩。他們如何會捨得?”
明又問了一些煉藥相關的問題,陳元都對答如流。不禁有些讚不絕口,旁邊的李峰也是目瞪口呆。初級藥師並不值錢,但中級藥師卻是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專研各種藥理,自身也要有一定的煉藥天賦才行的,故而大多數中級藥師身價堪比7階武者,稀罕得緊。
最後明甚至打發走李峰,帶著陳元來到藥房裡面現場讓陳元煉製了一份初級藥。
直到傍晚,陳元才離開肖府。走在路上,他摩挲著手中的一隻黑木令牌,上面有肖字,正是明的手令。他神情有些恍惚,明對他的態度十分熱情,全然沒有傳言那種冷漠。這一度讓陳元心中忐忑,他怕明硬要收他為徒。結果最後明不知為何並沒有打算立即收徒,而是打發他到一家藥鋪去做事。
陳元按著明的指示穿過兩條街道來到一家店鋪,寬敞的店面裝修古典考究,大門上方一塊巨大的牌匾有幾個凸起的鎏金大字“無生堂”。這家藥鋪表面上是無生會的產業,實質上卻是明的私產。
陳元走進店門,裡面沒有客人,生意看起來並不太好。寬闊的店內只有兩個人。一名五六十歲的老者應該便是掌櫃,正低頭寫著什麼。一名二十多的青年正靠在在大廳中的桌子邊打瞌睡。陳元輕聲打了一下招呼,掌櫃抬頭看了一眼,又埋頭繼續寫。陳元有些尷尬,好在那名打盹的青年醒來,他站起來,有氣無力招呼了一句。
“客官,請問是抓藥還是煉藥。”青年語氣懶散,渾然沒有在乎眼前的陳元。這要真是位客人,此時估計就該轉身走了。
陳元自然不是客人,所以他馬上拿出令牌晃了晃。青年一看,神色瞬間楞住了。他有些驚慌得呼喊了一下那邊的掌櫃。掌櫃的這才看過來,他立刻站起身,從櫃檯中跑出來拉著陳元坐下,一邊吩咐青年上茶。一邊跟陳元寒暄。
聊了一會兒陳元才知道這名老者卻是明當年的藥童,因為煉藥本事多年沒有長進,年歲大了之後便被安排在這家藥鋪過活。而店鋪生意冷清的原因也知道一點,明越來越專研藥物,藥鋪裡中級往上的藥材大多數都被他拿走,經常有缺貨的現象,長久之後,很多顧客買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不再上門。就像今天,店裡面連中級淬液都配不出幾瓶來。
“對了,肖長老差您前來所謂何事啊。”聊了半晌,掌櫃順勢把話頭切到正事。
陳元爽快答道:“肖大師讓我來店裡做事,對了,我馬上便是中級藥師了,應該可以勝任。”
掌櫃聽了後神色緩和下來,連道歡迎。他身邊青年的臉色卻有些陰晴不定,忍了一會兒,他才問道:“令牌是師父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