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聲音雖低,趙戈和李簡卻都聽到了。
“玉明?是這位姑娘的芳名麼?”李簡笑咪咪的問著話,眼波已從白玉茗頭頂落到腳底,見這傻女美麗之極,一臉的驚訝讚歎。
趙戈沉著臉,命人立即將白玉茗送回房。
白玉茗臨走之前,迅速的看了覃觀一眼,眼神如刀。
覃觀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後悔莫及。
李簡興致勃勃,“檀兄,這就是你那天抱走的姑娘吧,明因寺收養的傻女?可惜了,這般的美貌,便放到京城也是少見的。”
覃觀慌亂的低下頭。
明因寺收養的傻女,明因寺收養的傻女……是了,明因寺好像確實有個傻姑娘,玉茗她為什麼要冒充那個傻女?唉,管不得這麼多了,她那麼美那麼好,說什麼也不能連累了她。若有人問起,便是大刑加身,也要一口咬定她就是傻女……
白玉茗被送回去之後,便一直謀劃著想要逃走。無奈她的院子前後左右都有人看守,乾著急沒辦法。到了飯時,婆子送了飯來,白玉茗雖心事重重,也盡力吃了一飽。有力氣才能逃嘛。
天黑時莫染霜回來了,帶她出門,到了一個雅緻的房間中,把她單獨一個人留在了那裡,“阿棄你在這裡等著,稍後我帶你去見世子爺。”
桌上放著茶壺茶杯等,白玉茗一個人等的無聊,拿了茶壺,在幾個茶杯中挑了個雨過天青色的,斟上清茶,呷了一口。
溫熱清香的茶水入口,白玉茗便知道自己方才大錯而特錯,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幾個茶杯有紅有綠,有黃有藍,她偏偏就挑了最為淡雅的雨過天青色,而且這個雨過天青色的茶杯細潤明亮,似玉非玉而勝玉,是瓷器中的上品。她一個傻女,怎麼在這幾個茶杯中就挑了最雅最好的,這難道只是巧合麼?
白玉茗懊惱的趴在了桌子上。
她眼前現出男子的袍角,衣料很講究,顏色很好看,猶如“雨過天晴雲破處”“千峰碧波翠色來”,正是她所選茶杯的顏色。
她心裡把覃觀罵了一千遍一萬遍,抬起頭,向趙戈傻傻的、討好的笑。
“敢問尊姓大名。”趙戈很客氣。
白玉茗呵呵笑,“我就叫阿棄呀。對了,我還有個名字,師父說這名字太好聽了,輕易不要告訴人。”
“玉茗。”她輕輕向趙戈吐出這兩個字。
“玉茗。”趙戈冷笑。
白玉茗不甘認輸,繼續裝傻女,“你知道我這名字咋來的不?可有意思了,我就告訴你一個人。師父說過的,我是她撿來的孩子。她撿到我的時候,你猜猜是在哪裡?是在白色的山茶花下面呀。所以她給我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玉茗。她說太好聽了,不要告訴別人,只說阿棄就可以了。”
趙戈無語。
白色山茶花下撿到的孩子,呵呵,這小騙子聰明機靈,巧舌如簧,可真會編。
他伸手拿過那雨過天青色的茶杯,慢條斯理的抿了口茶。
白玉茗心虛,笑得愈加討好,“真的呀,我真的是山茶花下撿到的孩子,我不只一個名字……”
“你到底有幾個名字?”趙戈驀然問道。
白玉茗乾笑幾聲,伸出三個手指頭,“阿棄,玉茗,還有個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