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七自作主張了。”白玉茗乖乖站好,“可是太太,就算我不說,這幅松風圖咱們也保不住呀。您想想,姨婆送禮過來的時候,禮單祖母和大伯母都看到了,都知道有這麼一幅畫。按方才的形勢往下推,太太一定得留下來替舅公拜壽,到時候還是得送禮呀。”
“那也不一定要送松風圖。”沈氏還是板著臉。
“不送松風圖,祖母不會答應的。”白玉瑩提醒,“娘,祖母已經知道咱們有這一幅圖了,舅公平生唯愛字畫,他老人家過壽咱們不拿出來,可能麼?”
沈氏煩惱之極,“咱們白家家底不厚,你的嫁妝本來就和侯府那些少奶奶不能比。這幅畫我本來是想給你添到嫁妝裡的。”
“好女不穿嫁時衣。”白玉瑩安慰她。
沈氏也知道白玉瑩 、白玉茗說的話不錯,訓斥了白玉茗幾句,讓她倆出去了。
“七妹,我娘是無心的。”白玉瑩頗覺抱歉。
“五姐姐,不說這個。”白玉茗心思早就不在這個上頭了,“來,五姐姐,我告訴你一些關於咱們白家的秘辛。”
“呸,咱家有什麼秘辛了。”白玉瑩又好氣又好笑。
白玉茗一臉神秘,“五姐姐,舅公對咱們的祖母好得不得了,可以說是世上最好的哥哥了,但是白家和李家來往並不多,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為什麼?”白玉瑩還真的不知道。
白玉茗得意的嘻嘻笑,“這就是淘氣鬼的好處了。淘氣嘛,什麼都想知道,什麼都急著打聽,我問了家裡的幾個老僕人,雖然他們吞吞吐吐的不敢多說,但我東拼西湊的,也就把原因給找出來了。舅公對祖母好,憐惜祖母嫁的是孤兒,沒啥家業,所以一直明著暗著的貼補祖母。祖母呢,從孃家得好處得的習慣了,視為理所當然,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時日久了,舅婆便受不了了,多有怨言。好像是有一回舅公把舅婆要送人的一件要緊物件兒給了祖母,舅婆來找祖母理論,祖母反唇相譏,彼此說話都不客氣,從那時起姑嫂之間便結了怨。”
白玉瑩明白了,“所以舅公和祖母兄妹之間雖然還很親密,但舅公舅婆的兒子、孫子卻不愛和咱家來往了,對麼?這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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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茗扁扁小嘴,“不光不愛和咱家來往,還對咱家很有意見呢。聽說每回大伯母和大嫂二嫂她們上李家,都會遭人白眼、奚落的,所以大伯母不愛去,大嫂二嫂也不愛去。今年咱們趕上啦,大嫂二嫂可能是心裡不服氣,要拉著咱們一起。”
陳氏、程氏若真有這個心思,在白玉茗看來也可以理解。畢竟同為白老太太的後輩,氣都讓大房的人受了,二房逍遙自在,不公平。
“如此,我明白了。”白玉瑩知道了前因後果,心中清明,“七妹,到時候我陪太太一起,你在家裡裝病就行了。”
明知是受氣的,白玉瑩這做姐姐的便想一個人去了。
白玉茗笑的花枝亂顫,“我還怕有人為難不成?別人若給我臉色,我就當沒瞧見,還她一個大大的笑臉;若吵架,我所向披靡,若打架,咦,不對,大學士府不興打架的吧?”
“必須不能打架。”白玉瑩被妹妹的笑容所感染,也快活的笑起來。
沈氏心疼不已的拿著松風圖欣賞許久,才仔細的卷好放好,交給了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笑容滿面的誇了沈氏好幾句,轉手給了白大太太。
白大太太很是欣慰。
往年為了李大學士的壽禮,她可沒少受難為。李大學士別的不愛,就愛名人字畫。可白家沒家底,名人字畫珍貴難尋,不是白大爺、白大太太夫妻二人能買來的。今年好了,二房有現成的,拿過來即可。
白大太太把壽禮提前送到了李家。李大學士的夫人衛氏年邁,由大兒媳婦平氏主持中饋。平氏接著壽禮,大感驚奇,呈給李老夫人看,李老夫人嘖嘖稱奇,“真沒想到,咱們李家居然也能收著白家像模像樣的禮物了。”
平氏笑道:“聽說白家五姑娘許給了平陽侯府的六少爺。這門親事闊氣的很,結了這門闊親戚,姑母出手也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