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總算肯見我了嗎?”
顏詠哲一聽這話裡的歧義,眉梢挑了挑,和駕駛座上的祁真對視了一眼。祁真默默不語,明白姓連的眼鏡男在背後陽奉陰違,挑撥離間,真沒幹啥好事。
但他什麼也沒說,畢竟那貨是自己的大舅子。說啥也不能得罪了。
車隊向醫院行進,在病房指揮花店員工佈置完畢的唐敏德同樣沒閒著。
為了在這方小天地裡製造出巴黎左岸咖啡館那樣的浪漫情調,這位看穿一切的老爹也稍微花了點心思。
既要有氣氛,又不能太娘,他揪著腦袋上本來就不多的頭髮,與兒子面面相覷。
“嘉輝,或者你不要穿這病號服了,上回你媽給買的那套hanro睡衣,深藍色的,多有型有款啊!”
“那樣也忒刻意了,就這病號服,才能讓她心疼不是?”
“你不懂,光靠女人心疼可憐施捨的感情,都是糊弄傻子的。你不能裝慫,聽話,我這就讓人給你去家裡取。”
唐嘉輝沒有反駁,他現在對唐敏德還是很服帖的。
“爸,那廚子今天真能來嗎?外頭傳言他脾氣可大,看不起暴發戶,會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你放心。是祁真親自去請的,他告訴我過程很順暢,沒有遭遇任何抵抗。何況脾氣再大,還能大過咱的拳頭嗎?”
“嗯。他辦事,我放心。”
“這就對了,不要胡思亂想。你記著,這世上無論再難搞的人,都是有死穴的,這崽子以為自己開個米其林餐廳就能在城裡平步青雲了,我怎麼能不給他上一課。”
“......老祁沒有打殘人家吧?”
“不至於。他做事有分寸,絕對不會傷到要害。”
唐敏德望著傻兒子的窘臉,左右看看,然後變戲法似的掏出個亮閃閃的粉紅色錫紙小方塊,塞進唐嘉輝手裡。
“爸......你給我這玩意幹啥?!”
“嘉輝,我最後囑咐一句。連小姐來之前,你仔仔細細搓個澡,以防萬一。”
“那個萬一是不可能有的!你不是還教我不要去破壞人家的家庭嗎?”
“......家庭,什麼家庭?連小姐結婚了?”
唐嘉輝忽地驚出一頭冷汗,拍著大腿,張口就胡扯。
“不......不是她的家庭!是我的家庭!爸,你是在慫恿我揹著小關出軌嗎?”
“呵呵,高尚個屁。難道你和關小姐睡過了嗎?你媽不知道,你就當我也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