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是她十二三歲迷戀過的顏色,而淺綠是她十四五歲鍾愛過的
。她直接拿起了淺綠拖鞋,走去結賬臺。
陳池付賬的時候,她對店員只說了一句:“我付錢。”
店員二話不說,收了許霜降的錢,還挺古怪地瞅瞅陳池。男孩子搶著付錢,女孩子不領情,必須要尊重女孩子的意願。
許霜降憋著笑,和陳池走到店外。她將裝拖鞋的袋子交給陳池拿,順便把圍裙一起給他。
“我給你買了圍裙,你以後做飯可以戴上。”
陳池望向許霜降,止不住那種錯亂感,他不知道要笑哪樣好。這一刻他驟然覺得自己特別弱。
“霜霜,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反了?”他笑侃道。
“你自己做飯自己吃,戴著圍裙方便點。”許霜降琢磨著陳池的意思,“我買圍裙沒用,我不可能到這裡給你做飯的。”
她這手藝,在陳池的開放式廚房獨自搗鼓十分鐘以上,絕對能把他的房間弄得不忍卒睹,再說,她能來幾回?專門買條圍裙給她用,價效比太低了。
陳池爆笑,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摟住許霜降往前走,笑完低嘆道:“誠實的小孩真令人頭疼。”
許霜降嗔怪地瞥著他。
“霜霜,”陳池拎起袋子輕晃,笑道,“這些應該我來買,你下次不要這麼積極好嗎?否則我會很苦惱。”
許霜降油然想到她認識的一個女孩,不知怎麼和本土男孩湊成了對,聚餐時,大家很好奇女孩和男孩怎麼相處,女孩子愁眉苦臉地說道:“平等,極度平等,超市去買東西,我要的東西一堆,他要的東西一堆,各付各的,或者放在籃子裡一起付了,但回去一定會算得清清楚楚。”
大家亂笑,問女孩是否受得了。
女孩的回答絕妙:“不要把自己當弱者看,把自己當半邊天,就不覺得怪異了。”
大傢俬下里,都等著看女孩怎麼理順她和男朋友之間的文化衝突。
許霜降很能理解文化衝突,內心也欣賞aa制,這樣人際關係簡單純粹,要分要合時沒有錢財糾葛,但若是應到生活中的每一處,以她被人情往來的傳統氛圍薰陶了二十多年的成長背景來看,她自忖,她不一定能發自內心地歡歡喜喜全盤接受。
這要看對什麼人,又處在什麼階段。比如對以前的陳池,許霜降鐵定和他算得清清楚楚,但是對現在的陳池,她覺得小地方可以含糊一點。
這些天她住在陳池這裡,陳池如果提出讓她擔負一半的食物費用,她大概會立即把陳池拉到永不往來的黑名單。
但是陳池如果處處要替她付賬,什麼都備齊了捧到她眼前,許霜降也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格坦然接受。
現在,陳池看到她需要的,會想著幫她買下。而她亦如是。這樣,雙方都會比較暖心。
不過,許霜降瞅瞅陳池,暗地無奈,她和他搶著付錢,兩人實際已經開始一盤糊塗賬的趨勢了。想想她吃掉了陳池多少食物,再想想她買給陳池的圍裙會留在他的公寓,不知誰滲透了誰,再也涇渭分明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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