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有段時間沒住,有些塵氣,許霜降忙忙地開了陽臺門,先顧著收拾自己的揹包,將裡面的衣物拿出來,分門別類放回衣櫃
。陳池熟知許霜降的癖好,也無需問她,自端了椅子擺到陽臺,這時候太陽正旺,他將許霜降的薄被抱起,抖開搭到椅背上。而後取了一塊抹布,替她把電腦桌和衣櫃沿面抹了一遍。
許霜降沒管陳池,跑去檢查那盆蘭花草,見還長得碧綠,抱著去給陳池看,樂顛顛道:“我總算選對正確的品種了,這一盆放在外面日曬雨淋,兩個星期不管它了,竟然還這麼堅強。”
陳池撥開葉子瞧瞧底下的土,取笑道:“胖妹妹,麻利點,給它口水喝,它要撐不住你的表揚了。”
許霜降哼了一聲,不再廢話,走去洗漱間。
陳池噙著笑拍拍許霜降的床單,盯著那一個細格子枕頭套摸了摸,直到現在,他還好奇他那不善女紅的媳婦兒怎麼就想到要手工縫枕套了呢,當然,她心地真好,給他的那款確實比這原始版要強上不少。這版,才是一個純粹的布袋子,大概就是一塊布對摺後縫起來的。
樓梯間有腳步聲傳來。陳池扭頭看去,見許霜降正捧著蘭花草的底託從洗漱間轉出來,向著樓梯招呼道:“約翰,吃好飯了?”
“嗯,你們呢?”隨著說話聲,喬容成走上來,“給花澆水?”他瞥到開啟的房門,轉頭向陳池頷首致意。
陳池坐到床沿,看出去,許霜降和喬容成分站在木梯兩旁對話。“嗯。我們路上吃過了,待會兒再做一點,錢叔叔吃過了沒?”許霜降打聽道。
“錢叔叔不吃午飯,他說吃個蘋果就夠了,沒人用灶臺了。”喬容成一笑,攀上樓梯。
陳池手撐在床邊,瞅著他咚咚咚地爬上去,許霜降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抱著蘭花草挪進屋。他起身正待關門,卻聽上方嘎吱作響,抬頭一看,喬容成拎著包爬下來。
“要走了?”陳池扶著門框笑問。
“出去兜兜。”喬容成幾步跳下來,“你比利時過來的?挺遠的啊。”
“還行,我老婆說你八月底就去新學校了。”陳池聊道。
“差不多,報到了就搬過去。”
兩人閒談了兩三句,喬容成告辭下樓,陳池闔上房門,返身見許霜降從陽臺進來:“咦,約翰走了?剛剛還聽見你和他說話。”她隨口笑道,“你們不認識,都能說上話。”
陳池把她拉到身前,拂著她額前的頭髮,蹙眉道:“霜霜,你這裡這麼擠。”
“還好啦。”許霜降煞是好笑地撫撫陳池的心口,感慨道,“我一直住在房間裡,其實沒受什麼大影響,約翰才叫可憐呢,住了好些天沙發,只有晚上的幾個小時才能清靜會兒,現在他閣樓那個進口都整天整夜不能收攏,等於睡覺都要開著門,有時候錢先生房裡的煙味飄到他閣樓裡,很難聞的,他只好忍著。”
陳池靜靜地聽著,半晌問道:“那你被煙味燻到了沒有?”
“沒有,我關著門呢。”許霜降調皮地眨眨眼。
陳池原本將許霜降送到後,就要回去的,但這天他走得非常晚。
“快走吧
。”許霜降已經是第十遍催了,“再拖下去,天暗了,我送你到火車站都送不了了。”
“本來就不要你送。”陳池笑道,“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