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搭夥不錯,”許霜降儘想著好處,“不用自己煮,回來就有吃的,房東說他老婆很會做飯咧,我猜他們這麼大年紀,做飯的手藝肯定比我強不知多少倍。”
陳池還是搖頭:“你嘴挑成這樣,脾氣又沒有,根本不好意思對外人提意見,要是吃不慣,你就只會能忍則忍。”
許霜降聽著陳池將她說得好似一個被人欺負的糯寶寶,倒也不惱,只撇嘴爭道:“我哪裡挑?明明什麼都吃的。”
“是什麼都吃,但對怎麼吃很講究。”陳池點點許霜降的鼻尖,心道丈母孃把她那樣寶貝,飯桌上每餐都是她喜歡的菜,雞腿肉圓什麼地,盡揀好的夾到她碗中,這要是到了別人家飯桌,吃什麼還在其次,問題是不帶親不帶故,讓青灰軟殼蟹默默吃別人鍋裡勻出來的一份飯,怎麼想都覺得會拘束了她。
“搭夥沒有自己做飯自由。”
“這個可以談的,”許霜降不在意地揮揮手,又道,“我覺得那露臺還可以。”
“露臺不實用,社群裡的房子間距不大,這家看到那家,你好意思天天杵在露臺上看?”陳池駁道,搬出了更多的理由,“那房間裡沒有暖氣片,一扇門通露臺,冬天冷死你。對了,這人年紀和我爸差不多,他家有沒有孩子,是男是女,回不回來住,這些你瞭解過嗎?”
許霜降嘟囔著:“沒聽說有孩子,只聽說平時就夫妻倆住,我再確認一下。”
“算了,不用打聽了,這家不好,我們再去下一家看看。”
許霜降對那露臺十分心癢,執意打電話細問,當她從介紹人那裡得知,那男主人的前任妻子和孩子就住在幾個街區之外,立時覺得這家關係錯綜複雜。
“他們住得這麼近,不會尷尬嗎?”她不可思議地問道。
“不知道啊,挺安靜的。”
“怎麼了?”陳池問道。
許霜降臉色古怪,解釋道:“我同學問了以前住過這裡的一個人,說確實只有夫妻倆住,平時沒什麼親戚。這個錢先生,聽說移民過來有年了,起初他家人沒有跟過來,他……”許霜降想著錢先生溫文有禮的態度,有點不相信,“呃,他認識了一個外國女人,他妻子兒女過來後就鬧離婚了。錢先生搬出來住,又找了一個,現在只有他現任妻子的一個同鄉來走動,好像認了乾姐妹,那同鄉在阿姆斯特丹一家理髮店做事。”
有時候,理髮店可以代表多重含義。
陳池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多加評論,也不見好奇之色,直接攬著她道:“走吧,看下一家。”
反倒是許霜降,為錢先生的複雜前事無語了一回,腦中又忍不住回想著廳中的阿姨,那眉眼上挑中的銳意,那遲暮裡的妖嬈,讓她覺得,她自己對那阿姨的諸多猜測都是不該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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