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惟在生態園區又租下了一塊地,這下組培生產區要規劃建設了。
“你要至少三間,現在有了。”他對許霜降說道。
許霜降現在的工作狀態,便是士為知己,不得不死。她忙得跟抽緊的陀螺一樣,辦公室和苗圃兩頭跑,簡直分身乏術。顧一惟嫌隔三差五要給她籤外出申請單,已經大方地將許霜降列為和他親戚小范一樣的免打卡員工。
也就是說,許霜降即使晚進公司,也不用擔心考勤遲到了,顧一惟的親弟弟顧二勤,還照常考勤呢。
但許霜降從不遲到,她甚至比之前更早出晚歸。當然,除了晚飯做得少,其他諸如洗衣服拖地板之類的家務活,許霜降下班回去依舊承擔著。這些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雜活,往往能在她擠完地鐵吃完炒菜攤的盒飯後,耗盡她最後一絲體力。但若是讓陳池來分擔,她也不放心,陳池絕對不會把衣服分門別類洗,同一個拖把會從廚房一直拖到臥室,他做了比不做還不如,再說他工作忙應酬忙,比她更沒時間顧家裡。
“小范,你和裝置廠家那邊聯絡得怎麼樣?”顧一惟這老闆,每次例會,對每個人都催問。
“談了三四家,明天還有一家約好了,要上門來拜訪我們。”小范轉頭道,“許姐,明天上午十點,你有空嗎?和我一起見一見裝置供應商。”
“好。”
“抓緊點。”顧一惟交代小范,又朝向許霜降,“你的體系認證做得怎麼樣?”
許霜降刷刷地在自己的日程安排上添好了明天的事項,抬起頭道:“正在進行中,十月底會安排我們自己的內審,模擬一下。”
顧一惟點點頭:“組培這塊,小范弄完硬體設施,你的試劑採購員工培訓都要馬上跟上。”
“好。”
開完會,許霜降回到辦公室,趁著大家夥兒紛紛續水的這檔口,從抽屜裡拿出一袋華夫餅,撕開取了一塊咬下,享用遲到的早餐。她心地還不錯,自己吃著東西,想起窗臺上的綠蘿,便端了水杯,將裡頭剩下的冷茶水通通倒進花盆中,順勢在窗邊吹吹風,偷得片刻閒。
顧一惟經過,側頭瞧進來,駐足微微沉吟,“篤篤”,抬手敲了敲門框。
“最近忙得過來嗎?”他自顧自拉開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下。
許霜降扭頭微訝,老闆居然有空對員工人道主義關懷了。“還行。”她露出淺笑客氣道,回到座位,自覺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她手裡還捏著半塊沒來得及吞下的華夫餅,這可是工作時間在老闆眼皮底下偷吃零食。許霜降只好大方地將桌上的整袋華夫餅都遞過去,請顧一惟也嘗一嘗。
顧一惟擺手道:“餓了?”
“沒吃早飯。”
“這習慣不好,傷胃。”顧一惟竟似寒暄起來。
“嗯,是不好。”許霜降承認道。
顧一惟瞅瞅她:“昨天陳池給我打電話,說你最近天天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