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害怕嗎?”
“怕,怕死了。”許霜降順暢地接話,“還說嗎?”
陳池被她一句接一句硬堵,沉默片刻,柔聲問道:“怎麼想到來支教?”
許霜降抬眸望向他,又無聲無息撇開去,半晌才道:“找個地方昇華一下。”
陳池皺眉,仔細打量她的面部表情。
“還說不說?”許霜降不耐道。
“……四丫到我們家來,我帶她趁著週末去杭州玩,黛茜確實不是我邀請過來的。四丫和黛茜兩個女孩子路上有話說,我出於禮貌就一起帶上了。從杭州回來,四丫有東西要給黛茜,我要上去給四丫開門,又不好叫黛茜一個人坐在我們家車上等,就叫她一起上來坐了幾分鐘,送她回去真的是因為禮節,那時候天已經挺晚了。”
陳池的目光攏在許霜降臉上,她聽到他說黛茜的時候都是這樣木然,聽他聊些別的才會表情略微生動些,以前在他面前的似嗔似喜模樣再無蹤影。
“霜霜,我一直在講我當時因為什麼才做了什麼,每一條都有我處事的一些原則,或者待人接物上的一些禮節要求,可是,”陳池凝望著許霜降,輕聲道,“我沒有照顧好你的感受,也許,我太習慣我們是一個整體。”
“霜霜,我沒有照顧好你。”
許霜降斂眸沒出聲,過一會兒,挑起眉道:“說得我好像沒其他追求,專門坐等你照顧似的。”
“在家裡,你照顧我比我照顧你要多,多很多。”陳池搖頭笑道,“每個週末大換洗,我衣服還在身上,你就要叫我脫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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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霜降瞥瞥他,沒說話,那是他們吵之前的事了,開吵之後,她積極性沒那麼高,哪會從他身上扒,只有他按規矩放在洗衣籃的衣服,才會給他順手洗了。
“霜霜,那一陣我們一直吵,你糾結的我覺得沒道理,我解釋的你不聽,我想我們也許該冷靜冷靜,後來你生病了,我把你接回來,你不吵了,我還以為我們過一陣就可以說開和好了,但你辭職後每天的活動安排得我眼花繚亂,就是不和我提,音樂會、徒步全都一個人去,我特地安排休假,想帶你出去旅遊,你都不睬了。我覺得不對勁,我從花展回來那天晚上,正好碰到林虞的車從爸媽家樓下開出來。”
陳池頓了片刻,說道:“霜霜,你不瞭解男人在這方面的妒火。”
許霜降不由抬起眉,直愣愣望向陳池。
“傻樣。”陳池突地笑出來,他見她聚起眉頭驟然羞惱,默默地瞧了一會兒,低聲道,“霜霜,你找我吵,一條一條質問,吵了半年自己洩氣了,我找你吵,不到一個月就……離婚了。霜霜,你記著,大部分男人在這方面處理手段粗暴。”
許霜降瞟他一下,虎著臉垂眸看桌面,倒似給陳池翻白眼。
“後來我看了你記密碼的那個小本子,上面有一句話,說你犯了一個錯,回不了頭。”陳池看著許霜降變了臉色,坦言道,“這句話讓我瞎想了很多,都聯絡到林虞身上去了。我……是挺混的,找了私人偵探所,但不放心叫外人來跟蹤你,就對你說出差,自己跟了你,然後正好看到你拿魚竿去找林虞。那個時候所有的想法都轉不出那個圈,你在家裡和我沒話說,出去卻和他接觸,好像整個邏輯鏈都是通的。我氣你對別人那樣好,把媽媽店裡的貨都搬去送給別人。我在操場上喂蚊子,看你們坐在那裡,一坐半小時,越看越受不了,把你叫回家就衝動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