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轉鑰匙孔的聲音。
許霜降連忙洗洗手,探出廚房瞧,果真是陳池回來了。
“等等啊,今天晚飯還在燒。”她說了一句,又鑽進廚房。
她下午被房子的事煩得亂糟糟,好容易沉靜下來寫課件,一晃就忘了時間,這會兒還有個湯沒做好。
陳池放下包,洗漱一番,在廳中倒了一杯涼茶,自己先抿一口,端著杯子走進廚房,等許霜降攪完湯放下鍋勺,湊過去將杯子遞到她面前:“來,喝點水。”
許霜降站在灶臺前,被爐火水汽蒸得額上泌了一層汗。“走開走開啦,”她鼓著臉推開去,“別妨礙我做菜。”
陳池嘻嘻笑著,退後站到了廚房門邊。
“霜霜,對了,我們推遲一天搬家。”
許霜降正往糖醋排骨上撒白芝麻粒兒,聞言抱著罐子一頓,扭頭道:“為什麼?房東知道嗎?”
“知道,我和他說過了。本來約好十八號早上交接,現在改到晚上,房東人不錯,說多出的這一天不額外算進房錢了,說他晚飯後再過來收鑰匙,我們時間可以寬裕點。”陳池仰脖又喝了一口茶,輕巧笑道,“我們就十八號白天搬過去。”
許霜降皺眉,狐疑地問道:“是那邊的新房東給你打電話了,為那對老夫妻的事?”
“不,是那個老大爺自己給我打的,那邊房東給他的電話。他說家裡發生點事,跟你提過了,一開始想推遲一個星期,可能不大好操作,所以他跟我來商量,把時間再縮短點,等他兒媳稍微有點空,他們即刻就搬。”
許霜降回頭繼續撒芝麻粒兒,扁扁嘴嘆道:“他是跟我講了,我也想能幫則幫,還打了好幾個電話,我們這邊房東做不了主,買家不同意我們順延一個星期。這老人家也是黴,事情都擠一塊兒了,真夠焦頭爛額的。不過,他們就晚搬一天,管用嗎?”
“他們推遲三天,十八號早上搬,搬完就通知我們。”
許霜降正擰著芝麻瓶的蓋子,聞言刷地轉頭,不可置信地盯著陳池問道:“什麼?他們上午搬出,我們下午搬進?”
“嗯。”陳池點點頭,“我們東西少,又這麼近,車子開兩趟就行了。”
許霜降沉默片刻,忽然把芝麻瓶往檯面上一放:“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合著她成了不通情理的惡人,他們背地裡三言兩語把事情給定了。
陳池一愣,忙解釋道:“霜霜,我們只推遲一天……”
“是一天的問題嗎?”許霜降氣急敗壞道。
原本老夫妻倆十五號騰出,新房東十六號將鑰匙給他們,許霜降打算拿鑰匙當天做做消毒衛生工作,就像她媽媽說的,住別人住過的房子得首先深度清潔,然後她十七號搬過去,花一個白天無論如何儘夠了,再有什麼疏漏的地方,還有一個晚上可以充裕地檢查,然後她抽空在老房子略微打掃一下,十八號早上就和老房東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