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降告別親友,從飯店一出來,立即嘟起了嘴,滿臉不豫:“你說,哪有這樣的嘛,我在那邊的時候,不和我說清楚,走了就來電話,他們以為我長翅膀會飛啊?現在多失禮,才開席就走掉,還拿這麼多吃的。”
“好了,好了,都已經出來了,抓緊時間吃一點。”陳池寬慰道。
許霜降將春捲咬得嘎吱嘎吱響,側頭瞄一眼陳池:“我給你喂一口?”
“不用,我還不餓。”陳池問道,“你表哥旁邊那個,你認識?”
“你說林虞啊,我同學,”許霜降介紹道,“和我表哥也同學,他們同了更多年。”
“林虞?”陳池總覺得這名字哪兒見過,“那你怎麼沒和他打招呼?”
“我打了。”許霜降含著一口春捲,嘴裡鼓鼓囊囊地說道,“我已經向他笑過了,桌子隔得遠,我咋咋呼呼叫啊?”
陳池被逗樂了。
“他隔壁那個女孩是他女朋友,你注意到了嗎?我覺得他女朋友很好看。”許霜降八卦道。
“沒你好看。”
許霜降固然現在情緒有點壞,也忍不住眉開眼笑,嘴裡嗔怪道:“你就只會說標準答案。”她側目瞧著陳池嘴角露出的笑意,心情好上幾分,“標準答案好聽,下半年他們結婚,我帶你去吃喜酒。”
陳池立即想起來除夕夜收到的拜年短訊,以及那四個字,瑰姿豔逸。他覷一眼身旁的老婆,手捏著春捲,已經豪爽地開吃第二個了,這瑰姿豔逸得讓他分外想笑。“你同學是不是做事很細緻?”
“嗯?”許霜降不解道。
“他還想到給我們拿紙巾。”
“吃外賣吃多了的強迫症吧。不過,他現在自己做生意,是比我們以前讀書時要沉穩。”許霜降側頭眯起眼睛,忽地若有所嘆,“小時候我看他們男生個個都很皮,就像得了多動症似的,你說奇怪吧,長大了都人模人樣了。”
“咳,咳,注意用詞。”
許霜降一瞧陳池,恍然大悟:“我和你討論這些幹什麼呀,你就是這樣的,你媽叫你皮猴子,我聽到過。”
“揭人不揭老底啊。”陳池嚷道。
許霜降和陳池在路上說說話,還是挺開心的,奔進展覽中心就不對了。她的工作證已經上交,費了一番周折,重新登記填表進去,公司的展位上卻已經沒剩幾個人了。
“王總呢?”她揪住一個半生不熟的同事問道。
“回去了。”
“回哪兒了?”
“去機場了。”
“那史經理呢?”
“回旅館收拾東西去了,我們晚上火車。”
許霜降愣怔半晌,給史經理打電話。
“小許啊,你怎麼才來啊,我們都走了,王總要趕飛機,我們也要趕火車。”
許霜降張張嘴巴,她早就說過她需要一個半小時才能趕過來,陳池怕耽誤她的事,還開得略略快了一點,現在一個半小時不到,要見她的人卻都走了,而且還沒人通知她不用過來了。
“小許啊,這次王總過來,都沒和你談上話,走時還問你來過沒有,以後你要注意些,工作的場合不要提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