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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手持黑傘的女子現身出來,其中之一低聲在殊絕耳畔道:“目標在南大街停留了半夜,如今已同蘇子仙分開了,是否要下手除之。”
殊絕沉吟片響,做了決定。
一群黑影散了開來,伏下南大街八面,如此形勢,任飛鳥也插翅難逃。
即便到此時,馬車內也沒有任何的動靜,似乎毫無所覺。
“咻。”
一道道黑色的箭羽飛出,粉碎了天穹,烏光懾人,長達數十丈,瀰漫著危險的氣息,橫渡九霄,射中了白色馬車。
殊絕這才縱身浮光,抵達馬車前方,朗聲道:“「超秩主」旗下「邪晶十字槍」殊絕,尊主上之命,前來討教當世初代女聖。”
“砰!”
早就破爛的車門,化成碎片,激濺開去,與此同時,一個女孩現身人群中。
殊絕根本沒料到女孩的反應既迅捷又激烈,心生駭然,一手摸上曾為他多番制伏強敵、阻敵絕境的追魂槍柄上去。
趙若竹白衣飄飄,眉目如畫,就那麼丰姿卓約的按劍而立。
她微微側著頭,隱去了大半個娥眉下的俏臉,但僅憑露出的側顏部分,已使人可斷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
殊絕瞠目咋舌了好一會後,方自驚慌失措中,醒過魂來,待開口時,宛如仙曲的話語自趙若竹的櫻唇吐出來道:“就只有你們幾人來了嗎?”
她斜眼睥睨遠方無垠的大地,只見影影綽綽,不曉得是建築群的陰影,還是暗中觀望埋伏的妖魔、鬼魅。
殊絕吃了一驚,暗道不妙,大訝道:“你是特意在此等候我等嗎?”
趙若竹挑起一抹魅惑眾生的笑容,溫柔道:“我可不就等著閣下給奴家喂劍嗎?!”
“鏘!”
趙若竹指尖輕挑,玉劍應聲而出,霜寒離鞘,映照虛空,席捲殊絕。
殊絕生前是百戰精兵,閱歷豐富老道,單觀女子拔劍的手勢、速度,就能看出這是一個上好的劍客。
他沒有託大,狂喝一聲,避開鋒芒,長槍一戰,手一揚,號令群妖,命一應黑衣傘女皆殺上圍攻。
哪怕雙方早就結仇負怨,然見面就要分生死的境況,也大出殊絕料外。
趙若竹衣袂飄飛,劍芒暴漲,青色劍影,白色武士服,映襯著丰神如玉的容顏愈發絕世。
出手無情,彼此冷酷的殺意,縈繞四野,令人戰戰兢兢。
殊絕清楚這時候絕不能被女子奪取先手,便狂喝一聲,身隨意轉,揚起漫天槍影,奔趙若竹懷裡撞去。
他取的自然是邪晶十字槍獨到的槍速,以槍帶人,幾乎化為了一道血影。
邪晶十字槍微微吐露鋒芒,上面紅色的血槽,暗色的影線,一去不回,槍出如龍,飲血方歇。
這時七八個傘女紛紛趕來助陣,各持傘柄而立,隱隱間,暗合某種特殊的法陣。牽連著傘女們的氣息,如擰成了一股繩,聚而不散。
在趙若竹的視角,包圍的人影都消失了,天地間,只剩下了一頭盤山大蛇。
大蛇身上鱗甲如刃,寒光爍爍,既有力感亦有神秘感,渾身上下散發著古樸而雄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