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光線穿透急診室的玻璃窗對映在病人蒼白的臉龐,恍如夢境的一夜到這裡戛然而止。
“趙若竹~!天亮咯!!”
一如既往地呼喚似天箭般深入人心。對趙若竹而言,這是過分熟悉又談不上厭倦的感覺。
是……司馬繪羽。
“刺耳的噪音對瀕危患者是極大的損害。”趙若竹的意識還停留在昨晚遭遇襲擊的慘烈一幕,身上的痛楚、以及寒霜和火焰的痕跡還歷歷在目,不由捂著頭抱怨起來。
我是趙若竹,s大一名普通的大三學生,她是我青梅竹馬的女孩司馬繪羽,但繪羽出現在s大的第二附屬醫院的事實,仍使我感到吃驚。
確切而言,清晨透窗而入的光線是那種初冬霽雪的晨光。
趙若竹沒有想到,才降臨到這個世界,就這般頭痛欲裂,往後的生涯還不知道該怎麼過活?
“你這也算瀕危?大清晨的,相對於有志屠龍的女孩,現在是不是該麻利的滾去上學了。”司馬繪羽一把扯開窗簾,屋內一下子變得暖融融的,但絕不是適合安睡的環境。
光線照耀在逼仄病房的每個角落,簡單利落的裝飾風格、消毒水瀰漫著的清澈味道、整齊的雪白棉被,掛滿輸液管的架子在光線的映襯下透發著光彩。
趙若竹,好像有過一個詭譎的夢境。
摸了摸脖頸,沒有燒傷和凍瘡的痕跡,她暗暗納罕,難道真的是夢境?不……既然如此,自己怎麼會被送到醫院?
昨夜——
“……哦~…………清晨,吖?”
“是的,清晨了!!八點一分二十六秒!再有九分鐘就要遲到啦!!”
可是趙若竹卻又馬上把腦袋如鴕鳥般陷入了被窩之中,彷彿自夜裡以來的睏意一點未減。
“喂,若竹?!你莫非打算曠課吧?!趕·緊·去·上·課~!!”
惱羞成怒的繪羽的話語將整層住院區的病房都穿透成了篩子,她毫不留情地揭開趙若竹緊裹的絨被,強行把她拉扯了起來。
這會可不單是晨光,就連刺骨的寒意也瞬間襲上趙若竹單薄的軀體。
趙若竹的面孔可憐地皺巴巴起來。十足孩子似的色彩與倒黴的睡相。若說起先那靜謐熟睡的臉龐還算方正,如今也完全看不出來了。
“徹底甦醒了吧?少年。給你一分鐘時間梳洗去!!”
繪羽切冰斷雪的流海下的星瞳散發著冷氣,似乎能凍結視線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