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無論城裡還是鄉村,因為缺醫少藥每天產生大量病患,加上當地環境惡劣,水質差等原因,艾滋病、瘧疾、鼠疫患者較多,人均壽命只有50多歲。大量重症患者得不到有效藥物治療,只能靠消炎藥、止痛片緩解痛苦。
“院長,愛德華,我知道了……”聽了這麼多,我強硬的心裡慢慢變得起來,充盈著同情、自責、擔憂,都不知道怎麼說出的這句話。
眼前,一堆中年女人中間有個扎著花辮的女人,她個頭很高,身體強壯,微凸出顴骨的臉上透著幾絲人生的堅強。她正抱著一個兩三歲大的女孩。小女孩太好看了,黑亮髮光的面板,大大的眼睛,有些鬆軟的頭髮貼在頭上,萌萌的目光,始終一副天天的笑臉。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長官,長官,我們需要藥品和食物……”和很多當地人一樣,這些患者見到我們這些軍警人員,伸出了長長的手,很是自然的討要起來。
“隊醫,安排好了。”我目光再次從他們乾瘦的面孔閃過,低著頭,悄聲安排給隊醫。
都說我是個性格強硬的鐵血隊長,對對手經常使出雷霆手段,很少有人知道,面對這種弱勢群體,經常心軟心善,根本就強硬不起來。
因為預想到會有這種情況,我們專門準備了很多食物,大量都是從國內帶來的,帶著中國人民濃濃愛意的禮物。因為我們沒有許可權使用總部配發的物品搞贈與。
可就這這時,那個髮辮女人表現的和別人非常不一樣,她抱著孩子湊到了跟前,說話聲音很大,卻不失禮貌,“長官,你們喜歡她嗎?您知道她出生的時候是什麼顏色的嘛?”
因為工作原因,我們經常和當地人打交道,透過各種閒聊掌握當地很多情況,她這種情況自然是經常遇到,我順嘴回答,“我猜應該是黑色的,她那麼漂亮,你美麗善良,上帝給你送來了一個漂亮的天使。”
“不,不,她出生時是白色的,像新鮮的牛奶那樣的純白,非常可愛,當時她的眼睛就是這麼大,就像樹上的葡萄粒,非常圓潤。”見我猜錯了,她並沒有取笑,而是自豪的介紹起了自己的女兒。
“指揮官先生,她很聰明,問了一個外人很少知道的問題,事實上,黑膚色人的孩子剛出生時都是白色的,幾天後慢慢的變成了健康、黑亮的膚色。”愛德華在旁邊給我們科普著。
我正納悶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熱情,甚至殷勤呢,她心疼的抱了抱孩子,慢慢的舉向了我。
我想她肯定有什麼事,或者與眾不同的想法,這應該不是什麼宗教,或者民俗類的做法了。果不其然,他很認真的說,“您能收留這個孩子嗎?讓她跟著您,做您的孩子,或者其他什麼家庭中的一員,哪怕什麼都不是,等她長大後,給她一份工作就行,真的,上帝作證,我會信守送養承諾的,這麼多人看著呢。”
她普通話說得並不好,帶著山村話語的尾音,說的很快,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只要是有錢人來了,就會把這個孩子送給人家。
我比隊員們歲數大點,接受的苦難教育多,知道人不逼到份上,只要能活下去,哪怕是日子苦點窮點,也絕對不會把心頭肉送人的。
我臉上飄過了一絲重重的傷感,不忍心再看這個女人。愛德華在旁邊嘆氣道,“各位,醫院裡有很多艾滋病患者,感染這種病有很多原因,目前沒有管用的治療辦法,只能靠非常有限的藥物維持,作為一名醫生……”
他聲音有些哽咽,似乎是忙碌的手術被打斷了,在短暫的休息中想起了自己神聖的使命。使命再榮耀,職責再神聖,沒有藥物,沒有人手,病患越來越多,醫護人員想救死扶傷也往往無能為力。
“各位,你們應該參觀下一個區域了,這裡的情況不是很好。”胖院長見氣氛有些尷尬,客氣的催著我們,同時用管理者的目光看了眼髮辮女人那邊。
“先生,您帶著她吧,給她取個好聽的名字,叫和平怎麼樣?”我們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身後是那個女人不甘心的聲音,希望,無奈,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