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的想知道,自己去打聽就是。”柳夫人眯著眼睛享受著徐徐微風帶來的舒爽。
“阿孃!”柳臻不依道,“前不久娘剛剛答應了我的,怎麼轉眼就反了悔?”
“這就沉不住氣了?”柳夫人看著她笑道,“真這麼想知道?”
“嗯嗯。”柳臻見她娘不是完全不想講的樣子,連連點頭,“女兒真是好奇極了。”
“好吧,告訴也行。但是……”柳夫人加重語氣道,“你一定不能摻和到裡面,不然,你屋裡的話本子就都送走吧。”
“原來阿孃也喜歡話本子呀。”柳臻心虛道,“有的話本子寫得還是很有意思的,比如一位叫一劍客的,他寫的故事真是有意思極了。”
“一劍客?”柳老爺震驚道,“你竟然喜歡他?”
“怎麼了?”柳夫人和柳臻一同望向他。
柳老爺這時候哪裡還不明白,他家裡的夫人女兒竟都去追那糟老頭子的話本子去了。想到上回見面時的情景,他還是不要告訴她們真相好了。說不定他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她們還覺得他侮辱了她們心中的一劍客呢。
打定主意的柳老爺擺擺手道:“沒事沒事,不久前聽說書先生說起過他的名頭,聽你們也知道他,一時驚訝而已。”
母女二人聽了他的話同時轉回了頭,繼續她倆的話題。
“你甭管娘喜不喜歡一劍客的話本子,孃的話就撂這裡了,娘絕對不允許你摻和進花生婆的事。”柳夫人沉聲道,“你可答應?不答應,剛剛的話就算娘沒說過。”
“成,我答應娘。”柳臻不假思索道,“娘你說吧。”
她能不答應嗎,不答應的話,她娘肯定不會跟她說花生婆的事了。
“因為這件事跟你和秦兒也有關係,所以娘特意找人打聽清楚了,知縣讓人轉告你與秦兒萬萬不可在外面提起這件事。娘留心著你們,你們確實沒說過,就沒再特意叮囑你們。娘知道,你們這些做人兒女的,越是不準的事,越是愛反著來。言歸正傳,接著說花生婆的事。”接下來要說不少話,柳夫人喝了口茶潤潤喉嚨,接著道,“那花生婆雖然接觸不到那夥人的核心機密,但素日裡處處留心,對他們之間的來往更是一個不肯錯過,甚至他們無心說的一句話,她都會牢牢記住。被審那日,她求知縣單獨審問她,好像是那些人手眼通天,他們在阜縣落網的事,沒多久就會被上層人員知曉。
“她還想找到她的小孫子,所以願意引蛇出洞,或者繼續潛伏其中。代價就是要衙門裡當作這次沒捉到她,她出去之後,繼續滲透到組織裡其他小團伙裡,至於能不能取得信任,都靠她自己的本事。
“知縣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她,但是官府張貼的告示上也確實沒寫對她的判決。”柳夫人狡黠地衝柳臻眨眨眼,“不過告示上可不是完全沒提到她啊,臻兒粗心了。在公佈對李壯、丁一等人的懲處之後,第二天官府還張貼了一張,只說系審案過程中知悉這夥人可能還有團伙在逃,望百姓們多加註意。下方還特意用小字寫了花生婆的名字。”
“原來如此。”柳臻感慨道,“當日我只上下通讀了告示,因為沒看見花生婆的名字,就疑惑地回去了。從沒想過第二天再去瞧瞧,阿孃說的是,是我粗心了,我當更周全些才是。”
“官府裡對花生婆的事肯定另有安排,你一定不可擅自做主,做些吃力不討好的危險事。”柳夫人再三叮囑道。
“那阿孃知道花生婆現下在哪裡嗎?阿孃一定知道,告訴女兒好不好。”柳臻保證完後繼續追問道。
她見柳夫人似乎不想說,補充道:“花生婆說那些人手眼通天,知縣大人想要用她的話,一定會把她送走的,肯定不會繼續留她在縣衙。只是不知道她現在是已經踏上尋孫之路了,還是躲藏在哪裡避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