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蘭閣內,柳臻最後還是翻出了遊記來看。
真拿出了遊記,她的心思卻又跑到了別的上面。
穀雨進來的時候就見她這副出神的樣子,不由好奇道:“姑娘在想什麼?”
柳臻一愣:“這麼明顯嗎?”
“若是在學堂裡,姑娘的手心可就不保了。”見屋內就她家姑娘一個人,穀雨微笑,“方才聽廚房裡的人說,這兒的學堂跟咱們的書院可大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法?”柳臻乾脆將看不進去的遊記放到了一邊。
“咱們書院裡的學子,都是有教無類的。有那實在貧窮的,書院還會幫著他們掙錢以供自己的吃用和束脩。實在交不起束脩的,甚至能延遲些日子或者先念書日後再還。”想到自己聽說的那些話,穀雨有些氣憤,“可是這兒的學堂呢,不說夫子自身水平怎麼樣,卻還瞧不上貧家子弟。貧窮人家勉強湊夠了束脩將孩子送去了,夫子卻不能一視同仁,言語間多是嘲諷。對富家子弟,阿諛奉承得恨不得叫人家親爹了。”
見穀雨這麼氣憤,柳臻先是覺得好笑,稍微想一想,就明白穀雨的怒氣從何而來了,她雖不知穀雨來到府裡之前的事,可在日常言語間也能知道穀雨家裡不是富裕人家,想來對那些事很是能感同身受的。
柳臻含笑安撫:“你別惱,那是咱們來之前就有的事,咱沒辦法。但是……”她嘴角一揚,暢然道,“但是咱們現在過來了,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姑娘的意思是……”穀雨眼含期待,“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了?”
柳臻:“當然了。這裡不會不設正威鏢局的,爹孃白日間這麼忙碌,想來是在為鏢局和其他類似的事奔波。若是要設立分局,自然要招兵買馬。咱們家一向重視少年們的素質教育但就爹爹而言,肯定不會容許他們任意成長的,定會促成書院的建立。更何況還有我娘在一旁看著,我爹更是會將這些事處理好的。”
穀雨:“怪不得徐院長也親自過來了,我還當他是不放心學子們,原來跟這件事也有關係。”
柳臻挑眉:“我可不知道徐院長親來是不是因為這件事,但見他好像格外喜愛嶺南風光,沒有一日是在住處歇著的。”
園子裡為徐奎收拾了住處,不過他吃住都是跟學子們一起的。
穀雨臉一紅:“姑娘說的是,穀雨也只是猜測。”她只是太激動了,自然而然就想偏了。
“不過既然徐院長在,肯定不會不管的。他是位責任心極重的好先生、好夫子,定會為嶺南的正威書院出力的。”柳臻並沒有笑話她。
穀雨點頭,心中想著要早日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廚房裡的人才是,這樣他們就不用急著將孩子送去那吃人的學堂了。
“只是不知道這兒的書院會不會設木蘭院,姑娘可有什麼想法?”穀雨禁不住又問。
柳臻亦是不確定:“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兒與阜縣民風不同。不過我覺得肯定會有的,若真沒有,我去找阿孃說去。”
就算這裡對女子的束縛更嚴重,不準男女共同識字讀書、學習技藝,書院將兩者分得遠一些就是了。慢慢地,風氣總是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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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穀雨大喜,“穀雨這就去廚房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他們去。”
柳臻擺擺手任由她小跑著去了,穀雨平日瞧著很是穩重,那是因為沒撓中她的癢處。若撓中她的癢處了,她必然會失了穩重像個孩子似的作出些令人驚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