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穀雨是不放心她。
阿孃找她說過穀雨的事,她知道穀雨確實到了嫁人的年紀,她也知道穀雨不想離開她,所以她告訴阿孃,穀雨的婚事交由她來操心。
話是那麼說,她卻不想難為穀雨,非逼著她現在就找個人家將自己嫁出去,所以她沒跟穀雨說過這件事。
只要穀雨願意,哪怕不嫁人也是使得的,她會好好安排的,不讓穀雨擔憂自己老無所依。
更何況,穀雨那麼好,定會遇到自己的有緣人的,只要她能遇到自己的有緣人,年紀又如何?
柳臻不覺得姑娘家最好的年華就只是十七八歲這幾年,若穀雨成了旁人眼中的老姑娘,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至於那些只會在背後說閒話的人,何必理會?那些淺薄的人,別說她看不上,她相信穀雨也是看不上的。
只要是真心喜歡穀雨的,一定不會因為任何外在的因素就不敢娶她的。
或許是因為擔心柳臻,穀雨很快就回來了,回來之後,她顧不上找花瓶,先拿了一枝梅枝給了柳臻。
“真香!”柳臻深深嗅了一口。
穀雨找來花瓶,將梅枝放進去,聽見她的話,不由笑道:“確實香。記得姑娘說梅香可以提神醒腦,方才在門口看見了墨雨,我就給了他幾枝,讓他放到蕭少爺的書房。”
柳臻點點頭,隨即看向穀雨,問道:“墨雨去幹什麼?”
“不知。”穀雨隨口道,“他整日在外閒晃,看著遊手好閒地,也就是進了好人家,不然早被攆了出去了。”
“你怎知他每日不在府裡伺候,都在外面閒晃的?”
“每回穀雨一出去就能看見他,他不是坐在門檻上發呆,就是在門邊上晃盪。”
“每回?”柳臻挑眉,“也許他偷懶的時候正好全讓你看見了,其他時候都在認真做事呢?”
穀雨笑了:“姑娘就別替他說話了,我問了守門的人了,他只要一有空就會在大門前待著。”
“那你可說他了?”
“我說他作甚?”穀雨皺了下眉頭,“我與他非親非故的,雖說他不知是湊趣還是找打叫了我幾回姐姐,但是我又不是他親姐姐,犯不著說他、管他。”
“那萬一他將姨母惹怒了,姨母將他趕出去可怎生是好?”
將花瓶一一擺好,穀雨說了句與她何關,說完了之後心裡又像是不好受似的補了句:“要不然,我去說說他?”
被主人家趕出去的下人可是不好找下家的。
“也好。”柳臻忍住想要彎起嘴角的衝動,“他現在不懂,日後定會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