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天害理?”林壯驚了,丁四……還有管事的,不都是做著傷天害理的事嗎?
管事的突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林壯麵色緊繃,他一瞬不瞬地緊盯柳臻,心裡莫名好受了些,不是上來就讓他趕緊離開就好:“知道。”
“你知道?”柳臻訝然,她沒想到林壯會這麼說。
她覺得,林壯跟丁四等人生活那麼久,三觀早該偏了。就算心裡知道做的是錯的,也該強詞奪理狡辯一番的。
“嗯。”林壯點頭,面上掙扎之色久久不散,“過去只是隱隱約約知道,現在讀了書識了字,懂得了許多道理,就知道以前錯的離譜。”
“既是如此,你以後怎麼打算?”見他如此懂事,柳臻挺欣慰,不枉她那麼費事地將人弄來,“還要接著做下去嗎?”
林壯猶豫,他偷瞄著柳臻的神情,不知該怎麼說。
在京城生活那麼難,除了拐人,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再說了,管事的可也是做這個的,這時候這麼問,難道是考教他?
林壯皺眉思索,不知如何回答,但是管事的突然找過來,又這麼問,想必是不想繼續做了。
尤其是言談間,他見柳臻眉目清正,似乎挺不喜這件事的。
片刻後,他下定了主意:“如果管事的收手,我便也不做這些事。我雖然讀書識字了,但是時日畢竟不長,很多道理還是不懂。所以,管事的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柳臻挑眉,她讓他去衙門自首,他就會去?
“可是我只會這些,如果不做這些,我靠什麼養這麼一大家子人?”
柳臻的神情看起來苦惱極了:“其實近來朝廷對這些事查得很嚴,我很不想做了,但是我不做,其他人怎麼辦?不說別的,我手下的人怎麼辦?”
林壯咬牙:“我讀書掙銀子給管事的!”
“你怎麼掙?”
“我……”對上柳臻滿含期待的眼睛,林突然精神一陣萎靡,不說旁人態度,就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斤兩,想考科舉是沒戲,“管事的,你說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柳臻險些笑出來,連忙順著他反問了一句才說,“這麼些年了,大傢伙也攢了些錢,不若拿去做生意?”
“這個好!”林壯立即大聲附和,附和完了有些不好意思,“對不住管事的栽培,我什麼也想不到。”
柳臻搖頭:“沒什麼,你說說咱們做什麼生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