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直接讓車伕去吃飯,為何都不管我們?”冷如心走到柳臻身邊,“你覺得我和朱平會只顧自己不管車伕?”
柳臻才不受她這一套:“你們在車子裡坐著,餓了渴了自然能吃點心和茶水,車伕一直在外面架車,自然更為辛苦。”
她只是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真能在城中餓著肚子而已。
畢竟一到傍晚,街上各式各樣的小吃到處都是。
柳臻哪裡知道,冷如心和朱平去的是極為隱蔽偏僻的地方,小攤小販根本沒幾個。
而且兩個人失望而歸,根本沒有旁的心思。
“算了,先去吃飯吧。”柳臻嘆氣,“防止你們可能會餓,廚子準備了不少東西。”
“多謝姑娘。”朱平立即道謝,順便抱怨一下一路上的辛苦。
“這幫學生我是教不了了,他們本事大的很,自己都能給自己開業授課了,以後用不著我們這些沒用的先生夫子了。”
柳臻望天:“您這個先生在那兒呢,就什麼都沒做,任由那群學生胡鬧?”
朱平略有不適地瞅了眼柳臻:“他們一個個情緒激動得很,我若是組織他們,他們的情緒反而會更加激昂。”
“所以您什麼都沒做,甚至還有可能煽風點火了?”柳臻詫異地看著她,又看看冷如心,“你們兩個也算教過不少學生了,區區幾十個學生,你們倆就真的沒辦法管?”
這話說的兩人就不好插嘴了。
“朱平說,既然那群孩子主意大得很,就讓他們吃吃苦頭,吃了苦頭,才願意聽勸。”冷如心一句話就出賣了朱平。
朱平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苦笑著對柳臻說:“他們個個都有話要說,我不過是提了一句建議,他們就要和我辯論。我就一張嘴,只能……只能隨他們去了唄。”
至於吃了苦頭就懂事了之類的話,她也確實說過。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群學生是真的憨,一個個把自己弄得比難民都不如了,還是不知悔改。”朱平心痛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教了幾年學生了,手底下能頂立門戶的學生也有不少,但是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憨直的。”
說憨直都是對那幫學生客氣了,用朱平的心裡話來說,她從來沒見過那麼蠢的人。
“倒不是所有學生都那麼蠢的,只是大家都那樣,個別不願意那般的學生也只能暫時隱忍了。”冷如心幫著學生說了句好話,“他們主要是缺乏歷練。”
柳臻接受了這個說法:“正好他們這趟出來本來就是為了歷練的,那就好好歷練吧。”
柳臻現在懷疑,這幫學生不僅僅是自己報名過來的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書院特意甄選了送過來的,為的就是讓她來改變那些一根筋的傢伙。
說不定這其中有她娘柳夫人的功勞呢。
“誒。”柳臻長嘆一口氣,“朱先生,你帶來的學生呢,他們怎麼樣?”
“說了啊。”朱平一臉生無可戀,“跟後來過來的那幫學生親密無間,都快要不服我這個先生的管教了。”
“當真?”柳臻還是不敢相信,書院的學生一向尊師敬道,應該不可能不聽先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