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路燈下，差點和高霏撞起來的那人戴著帽子，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看不清面容，但是他下巴處有顆黑痣，得有指甲蓋那麼大，江漫一眼就看清了。
高霏被嚇得不輕只能以破口大罵來掩飾自己的後怕。
那人微微低頭，什麼也沒說踩車離開。
“神經病，大晚上的還收什麼破爛啊，嚇死孃老子了。”高霏跟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江漫看著那悠悠遠去的身影不禁多看了幾眼，她拍了拍高霏，“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高霏側頭，“怎麼了？”
江漫：“他這破三輪裡都是破爛，這會兒都晚上九點了，他還在收破爛啊？”
高霏一愣，“也是啊，現在晚上還是挺冷的，這人沒家嘛，跟個遊魂一樣在路上晃盪。”
江漫也是一抖：“算了算了，開車吧，吃宵夜去。”
高霏把車窗升上去，問江漫：“擼串去嗎？”
江漫：“可以。”
這片江漫不熟，但是高霏挺熟，兩人找了個店坐了下來聊了會兒工作話題。
高霏狀似無意道：“你有考慮過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嗎？”
江漫玩手機的手一頓，“怎麼說這個？”
高霏嘆口氣，“隨便問問，我記得你以前好像說過這話。”
江漫笑言：“哦，是說過，但是那時候沒錢，你在盛世待不下去了？急著過來給我當經紀人？”
高霏：“誰說不是呢，公司現在青黃不接，已經沒了以前鼎盛時期的模樣，剛來的實習生都能去勾引上級，我他媽的……簡直亂七八糟的，有些人多看一眼我都覺得噁心。”
江漫上揚的嘴角慢慢抿成直線，當初她在盛世待了三個月就離開了，除了不適應公司制度之外，另一個就是因為長相問題總給她帶來一些困擾，當初也是高霏力挺她，不然就她給那個騷擾她的人的那巴掌，她決計是要吃虧的。
高霏還想說什麼，江漫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起來。
備註是姜阿姨，江漫趕緊拿紙把手擦了擦，鄭重地接過電話，“喂，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