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大課間，高二教學樓前一片開闊的運動敞地上，有學生正在火熱朝天的打著羽毛球，有學霸坐在臺階上，手中捧著一本小冊子，閉上眼睛口裡默唸化學公式，還有的男女生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到教育超市或晨光書店買東西。
冬日氣溫雖肅殺的不近人情，但暖陽依舊高照，自上而下散發出萬道銀閃閃的光芒透過光禿的枝椏，斑駁零星的打在鐵柵欄上，像一塊塊活躍的圓形光點，伴隨著來去飛舞的羽毛球，青春的氣息瀰漫著整個沸騰的校園。<高跟鞋，穿著一身黑色性感的高領毛衣，靠在欄杆上，手臂橫擺，無意間便將凹凸曼妙的身材彰顯的淋漓盡致，尤其是在旁邊一席厚重棉襖傍身的胡茬蔣寒襯托下，更添榮光。
時不時引來幾個男生的偷覷，恨不得吹一聲口哨引起她注意才好。
女人撫著欄杆，看著場地上一個個奔騰跳躍的青春期少年們身影，眼角漸漸眯出了一絲笑。
“時光真是不等人啊，想當初咱們在校園的那些青蔥歲月，一個個也都像他們一樣蓬勃朝氣，生機勃勃，這一晃眼十幾年都過去了，咱們都變成了老人，可那些場景就好像還在昨天。”
“嘿。”
蔣寒咧著嘴，低眉笑了聲，吐出了嘴裡的菸圈。
模糊的月亮有些看不清他的唇形，但想就能想到他在說什麼。
“老什麼老？要老也是我們老了，你還和上學時候一樣漂亮，永遠都是我們的校花。”
“你就少拿我打趣了。”
施霞笑著推了他一下，蔣寒羽絨服肩頭凹陷下去，臉上的笑紋更重了。
月亮觀察到汪夏剛好轉身看到那一幕，臉黑的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轉身直接進了辦公室。
“你和老夏這幾年怎麼樣了？這些年我工作忙，又山裡山外的跑，都沒來得及關心你們。”
話落，蔣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抬了抬眼皮子，捻滅了煙，搖搖頭，“能怎麼樣，就那樣湊合過唄。”
“你說你們倆，當初好歹也是咱們班的兩顆班草，滿校的美女誰都看不上，就喜歡成雙成對的出行，咱們背地裡可都以為……”
施霞恰到好處的停住了，不明意味的朝她笑了笑，蔣寒沒接話，像是預設了似的。
女人又道，“既然這麼多年都沒什麼結果，為什麼不找個人一起過呢？”
“你可別瞎說啊，人家有人。”
蔣寒微微側過去了臉，側過的半邊臉太陽照不到，黑暗中顯得太過凝重，一點表情都沒有。
月亮眉心微微褶皺，汪夏有人？
對了，記得高一剛開始去網咖那次遇見他們，聽那話裡話外的意思，汪夏是有家室的，可吉人卻說沒有，難道這其中還有蹊蹺？
“我聽說不是去年就散了嗎？怎麼，你還心懷芥蒂？”
“沒。”
蔣寒踩了踩地上的菸頭，末了又撿起來送到了垃圾桶裡，待看到垃圾桶上的滅灰盒內一堆菸頭，神情微微怔愣。
施霞站在他身後，環著胸似笑非笑，“聽說這週末《一代宗師》要上了，咱們去看看？”
“行，看看就看看。”
施霞又道，“喊老夏一起唄？”
月亮摸著下巴，有些看不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