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專員,快快快,坐。”
“校長真是折煞我了,還親自沏茶。”
“哪裡的話,今天難得過來,我得好好招待一下。”
“不必了,今天過來,是知道令郎的情況,特意帶個東西來給校長看看。”
“哦?”
關於景雲的。
陸啟生神色微怔,從他手裡接過袋子,裡面只有一張泛黃了的信紙,和一張老舊照片。
鄭樹和端起茶,擔憂問道,“令郎現在狀況如何?”
“慢慢地,好多了。”
陸啟生邊說,邊開啟那封信。
信紙上,是密密麻麻力透紙背的鋼筆字。
“鄭樹和先生:
您好
當您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我是中國時代先鋒報社的一名記者,一名十幾年前、一直碌碌無為的記者,您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但請您相信這封信的真實度。
我想在生命的盡頭,為這份崇高的職業貢獻出一份力量……”
洋洋灑灑一整篇,用樸實無華,邏輯縝密的言辭,將一件十幾年前的事娓娓道來。
陸啟生看到最後,紅了眼睛,幾乎支撐不住的倒在了座椅上。
“這、這是真的?”
鄭樹和放下茶杯,“聽說校長夫人曾是死者的幼年心理醫生,這張照片,想請夫人辨認一下。”
陸啟生拿過那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男人牽著一個女人,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騎在男人的脖間。
他搖了搖頭。
“不用辨認了,我見過。”
“是她。”
信上,這名記者實名檢舉渝州市現任高官江明遠,十幾年前包養情婦,誕下一女,舞弊官場,迫害人命等一系列暴行。
蕭山大橋撈屍的那天,除了打撈上來兩具女屍,還有一具無人認領的無名男屍。
沒有身份、臉被劃了數道,與他信上所述,販賣煤礦多年被死亡,出來被追殺的描述一致。
這樣說來,月亮竟是被他親生父親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