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放在心尖尖上,那樣喜歡的人兒,我怎麼就能忘了呢?
2012年7月20日,多雲
今天,我簽署了一份《美國基因組測和分析試驗計劃》保密合同,合同開出五年不見天日代價的同時,也給予了我最想要的東西——權利和地位,有了它,我可以離開這裡,可以恢復身份,可以回到從前的生活。
威廉姆斯教授把我們分成三個小組,每個小組大約二十人,五個eader,第一組的組長叫陸森美。
陸森美,陸森美,姓陸呢……
原來,當你開始想一個人的時候,周圍一草一木,一花一樹,甚至空氣、陽光都能是他。
抬頭的雲彩是他,周遭的景緻是他,俯首的大地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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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封閉式實驗基地的第一天,我開始想他。
2013年2月9日,大雪
今天是中國的除夕,隔著一片浩瀚無垠的太平洋,遠在美利堅彷彿都能聽到那頭鞭炮連天的熱鬧聲,想象到千家萬戶歡聚一堂的畫面。
在那裡,已經沒有月亮,但她的朋友還在,她生活過的地方還在。
快高考了,不知道眠風是否取消了早『操』,忙碌了起來,不知道花枝和浩瀚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打打鬧鬧;元帥是不是還記恨著她缺他一份生日禮物;汪夏會不會怪她讓他打賭輸給了蔣寒;薛凱志願填的是刑警學院,還是繼續和那幫朋友們一起走下去;還有……
最思念的那個人,我卻不敢提他的名字。
不知道他過得還好嗎?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聽沈清璃的話,有沒有好好睡午覺,有沒有戒掉煙,有沒有……偶爾一刻想起她。
窗外,鵝『毛』大雪,漫天紛飛,銀裝素裹的大地上,我彷彿看見他的身影,雋秀挺拔,眉眼粲然,挾裹著萬千風華走過來,朝我伸出手,說:亮亮,我們回家。
2014年8月20日,陰
一連下了一個月的雨,連泥土裡都散發著陣陣陰森黴味。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近來我身體很不好,在實驗室裡站上三四個小時雙腿就開始麻木,再久,腰都會動不了,手臂也不太穩,有時候拿鑷子都會微微顫抖。
威廉姆斯教授怕我影響了實驗的精確度,準我兩天假期,可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想到了一條捷徑。
我重新回到了實驗室,在那裡,我開始心無旁騖的做自己事情。
森美問過我,為什麼喜歡實驗室。
因為這裡有成山的資料,有做不完的事,有冷冰冰沒有感情的儀器,不說話的時候,整個房間都沒有一絲聲音。
我可以全情投入,而稍稍放鬆,不去想他。
那天,我待得太晚了,如果大腦的直覺是對的,應該是三天兩夜。
轉身的時候,我倒在了一堆紙筆之中,密密麻麻的公式在腦子裡繞轉,一雙痠軟的腿像被人卸了去,沒有一絲知覺,眼前混混沌沌,渾身的力量像被人一點一滴抽去了似的。
我想,我大概要死了。
可我還沒回去,還沒見到鯨魚哥哥。
我的手指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