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咱倆一人一個,錢……我不要了,老大正上初中需要花錢的時候。”
“那你和老二呢?和平離婚,不管怎麼說財產什麼的還是……”
“我爸媽那邊還能幫襯我一段時間。”
“這樣麻煩爸媽……”
“裘上進,你有這心擔心麻不麻煩我爸我媽,你早幹嘛去了?你要真就人如其名上進也就算了,這什麼錢的我拿的心安理得。關鍵你看看現在這樣!你哪裡還有錢?
上個月,哦,你同事得重病了,二話不說你把家裡存款都借人了,一個癌症晚期治不活的外人,你那十幾萬是不是就是打水漂了?就你?你還能追著人家孤兒寡母要賬的?
還有上上個月,你姐姐兒子結婚買房付首付,你也借了一筆錢,小二上個早教課你沒錢,接濟你那些窮親戚朋友你都有錢?”
客廳內母親的質問的聲音越來越高,裘席玉坐在書桌旁,手裡的書沒有一個字能看進去,看向坐在床上翻著連環卡通畫的弟弟,臉上還是那副無憂無慮般的笑容。
果然,不知事多好啊?
“哥哥?”弟弟趴在床上衝著他笑,嘴裡的一排小米牙上還留著平日裡糖吃多了的小蟲洞。
等再過兩年估計蛀牙真的會牙痛了……
可是,再過兩年他大概就見不到弟弟了吧?
一聲門鎖轉動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屋外進來一個穿著鮮亮的女人,她看向裘席玉的目光帶著一些閃躲,帶著要哭不哭的笑容一把將弟弟抱在懷中,決絕地轉過身拉著行李箱帶著什麼都不知道的弟弟便離開了這裡。
全程,裘席玉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始終一言不發,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女人離去的背景,沉默著。
這裡是城中心的老小區,小區裡還是的風格還是那種老舊的灰白色,只有他的母親一身鮮亮的連衣裙最為兩眼。
就像一些街坊鄰居里那些碎嘴的阿姨們說的那樣——“老席家那土雞窩怎麼能住的久一直鳳凰呢?”
……
“你爸其實人很好,但是是老好人,既然上了大學,你不要學你爸的性子,凡事還是多為自己考慮,不要吃了虧。”
再次見到自己母親的時候裘席玉已經即將要上大學了,她帶來了幾萬塊現金、某外國牌子的手機以及一個將近一萬塊的膝上型電腦。
不過她不是當著裘席玉父親的面給的,反而是約了他在外面見,帶他買了一些衣服,然後帶著他出來吃飯。
看著與當年離開相差不大的面容,他母親這些年看得出來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