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掌櫃看向大門,還有三塊門板沒插進門槽裡,快步跑去,親自上手把三塊門板插好,又跑去一旁,把窗戶關上,還用一根橫栓,把窗戶關的牢靠。
再次走回來時,看向十文的目光,充滿愧疚。
“小客人...您這也瞧見了,大門和窗戶都關上了,若...若晚上小客人需要出門,還請走別處。呃...並非小店保不住您,而是這裡到了夜晚就...”
“有話說話,別吞吞吐吐!”
十文燥脾氣上頭,恨不得把磨磨唧唧的掌櫃吊房樑上,抽幾個嘴巴子。
他這麼一上火,效果還不錯,掌櫃用了半刻鐘就把所知全都說了出來,順帶...看著十文像聽故事般意猶未盡,掌櫃說話也有癮,又把自己聽到的傳聞,也一股腦說了說。
十文一直用手指點在案几上,宛如給掌櫃說話打節拍,一說一個點案几,配合的相得益彰。
“這麼說來,三天前...那些孩子從家裡跑去,就沒回來?”
“是啊!頭兩天跑到街上,任由家人拉扯,死活都不回去,像是丟了魂,就在街上到處遊蕩,約摸著過了一個時辰,似乎才清醒過來,都被各自家人領回了家!之後,各家各戶都把孩子捆起來,就算沒繩子的,也會把孩子鎖箱子裡,再不濟也會封在屋裡頭。哎...誰能想到,那些孩子像是有了神力,掙脫開繩子,踹開箱子,撞開房門,不顧身上有沒受傷,有幾個娃子滴滴答答的血,一路灑到街上!”
“縣衙怎麼說?這都三天過去,有沒有找到那些孩子?!”
“哎呀!說到縣衙就可氣!不是小老兒有啥歹心,就咱這縣令,還有縣衙裡的一幫子酒囊飯袋!指望他們?還不如指望老天爺開恩,降個神仙路過咱臨池縣,救一救那些孩子。”
掌櫃說著,雙手合十,對著頭頂隨意拜了拜。
十文沒去看掌櫃做什麼,也沒在意,腦子裡思索此地究竟發生了什麼。
“整個縣城的孩子,至少有七八百之數,那麼多孩子...還有留血的,血跡在街道上就消失了?人也不見了?!”
“是啊!是啊!整個縣城,大家夥兒自發尋找,除了縣衙咱不敢去,其餘地方,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大戶人家,也敞開府邸,讓所有人去查,至於平頭百姓的屋子,更是被查了底朝天!小店這裡,連馬廄的草料堆,都被攤開地上,確定沒人藏裡面!”
“那...縣衙呢?一直沒讓人進去看看?”
十文覺得一城之首,即便平日裡昏庸點,也不可能做出自損名聲的惡事,但如果一直不讓人去看看縣衙裡有沒有孩子,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聽聞十文又一次提起縣衙,掌櫃臉色當即沉了下來,鼻子朝天重重撥出一口氣,又往地上吐了吐口水。
“呸呸呸!狗官!平日裡耀武揚威,時常帶一群衙役繞著城牆走一圈,說是什麼巡察?!出了事,縣衙大門緊閉,人不見蹤影,連句話也不放出來!好在,縣城裡幾個大戶,與遠征王王府的人相識,到縣衙門口一陣叫門,縣令才讓人把門開啟,興許是怕遠征王王府派人來問責,就讓幾個大戶派人進縣衙裡檢視。哎,當時,很多人盼著是縣令裹挾了他們的孩子,希望下一刻就能見到孩子,可惜啊!大半個時辰之後,幾個大戶人家派去的好幾十號人,連牢獄還有縣令的宅院,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別說孩子了,連一隻鞋都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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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兒當時就在遠處瞧著,那些大戶人家的家丁護院從縣衙裡出來時,無奈搖搖頭,周圍頓時一片哭聲。”
聊到此,十文心裡很古怪,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此事不是一般人所為,更可能不是人做的!
“難怪我走進城,所有人都盯著我看!他們的孩子都不見了,我...卻一個人走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