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能歸來,由清晨至夜晚,由山野至藥房,僅須是與你,便好……
背對著男人,感覺他身上似平穩的氣息,她的心底卻是澀且難安的,一閉上眼簾,腦海中便浮現過那一年那一日,那個將她抱在懷中的清俊男子。
日日夜夜那般長……
他是她的大少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是她唯一的仰望。
閉著眼,小婉的眼角微溼,不知何時紛亂的思緒才墜入黑暗之中……
隔日清晨,白落羽原是打算悄然出谷不驚動旁人,離別的場景她自是不會應對,不想走到廳內,才發現眾人皆起了個大早,連容雲鶴都難得的出現在廳內用早膳。
容雲鶴此人頗有些怪異,白日裡喜飲茶,到了夜裡卻喜飲酒,須得飲足了方才能入睡,是故往日清晨應是酒醉還未醒,能見著人實屬難得。
這些年來,容雲鶴在逝音谷內四處埋下了不少的酒,不誇張道,若是在谷內隨處挖一挖,指不定還真能挖出一罈酒來,只不過這酒大多是容雲鶴親手所釀,是藥還是毒皆不定,可不是尋常人能喝得了的。
碗筷早已添置好,白落羽被推至桌旁,她的位置就在容雲鶴的身旁,樓若淳和白落羽分坐在容雲鶴兩側。
方穆霖先開口道:“小五,快來用膳吧,今日吩咐過廚娘做的皆是你偏愛之食。”
那語氣竟是與尋常無異。
白落羽的面色一柔,掃了眼桌上的菜色,微怔一時語噎,這陣仗哪是早膳該有的,且這般多的葷食,她平日裡個把月也吃不了這麼多。
樓若淳顯然看出白落羽的幾分窘迫,緩聲開口道:“小五隨意吃些便是。”
飯桌之間,容雲鶴的嘴角勾起,抬手為白落羽倒滿了一玉杯的酒,淡聲道:“此去可好些日子喝不到為師釀的酒了,這酒就當是為你踐行了,這可是我埋在君院內五年的杏花釀,平日裡他們還沒有口福喝。”
容檀炎聞言,剎時將筷子擲於碗上,不滿道:“臭老頭,誰準你把酒埋在我院子裡的?你何時偷拿去埋的?”
容雲鶴的眉尖挑起,斜睨了他一眼,輕笑出聲:“你不如回去把你的院子給掀開了瞧瞧,那地底下埋著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