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蓮這才想起來,覺得奇怪,連忙也往林子的深處看了一眼,樹叢之中閃動的人影更多了:“騰蛇族的人為什麼要針對你們?若是毒公子早與他們有勾結的話,那日洞口發生之事便有蹊蹺,就不存在這搶人的衝突了,那是因為什麼?”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這一點,白落羽也想知道,她並沒有開口,眼見著林中的火光愈盛,面色一整道:“他們來了。”
未稍片刻,從林中投擲過來一個火把,唐嶼側身避開,那火把顯然不是為了燒傷他們,而是挑釁警告之用。
剎時,那火把所落之處突然濃煙滾滾,火把上不知道加過什麼東西,令人聞之暈眩,在火舌舔舐,濃煙冒出的時候白落羽就屏住了呼吸,她皺眉看向了二爺和其餘幾人,好在他們也有這樣的警覺性。
墨凌天伸手攬住了白落羽,躍出院子到外面的林地,其餘幾人忙跟在他而後一躍而出。
沒過多久他們看見了四面都有敵人,看到令人驚異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居然是烏儡,他手中還有一個人,彝族族長湛鈺山。
“爹?”湛月蓮見之神色立即閃過慌亂,差點衝了上去被司徒洛冥及時給拉住了。
“莫二爺,你終於到了懷翼城,等得我好辛苦啊。”陰測測的說話聲,來自人群中的一位老者,只見那老者一頭的亂髮如獅,說話間眼底有精光閃過,一身的寬袍上鑲著蛇皮,身形異常的魁梧,話音如雷。
夜漸漸深了,林中冷風陣陣,近百人將這裡圍攏一時間連月光都像是被他們擋住,山坡上的林子裡,只看到一個個人影,看不見一絲光亮。
在人前,烏儡就抓著湛鈺山,他的雙手被反扣到身後綁起,烏儡的手就扣在他的脖頸上,隨時都能取他的性命。
“聽說二爺大駕光臨,老夫就來了。”為首的老者見他們臉色微變,大笑幾聲,一頭亂髮在風裡揚起猶如雄獅:“老夫先自我介紹,我乃是……”
“騰蛇族之長,我們知道。”白落羽沒容他說完,打斷他的話,眼下敵我人數懸殊,若再讓騰蛇族漲了氣焰,對他們不利,先前和騰蛇族人交過手後,他們就問過賀雲瀾了,所以對騰蛇族也不是一無所知。
“熊立安,你這個無恥小人,還不快放開我爹!”湛月蓮直呼騰蛇族族長之名,當真是氣急了,她自然識得眼前的人是誰,只是沒想他們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趁她不在族內,綁架了她爹,她爹還未完全痊癒,看起來面色還極其虛弱。
被他們搶了白,熊立安的面色一沉,卻在瞬間又恢復了不怒反笑:“不錯,正是老夫,你們幾個後生小兒想要在我這鬧事,老夫會讓你們知道,這是大錯特錯。”
只見他一揮手:“烏儡!”
烏儡的手立即掐住了湛鈺山的頸部,將他從地上手拖起來,憑著一隻手的力量將他高舉,湛鈺山的腳下騰空,喉間緊緊被捏住,露出痛苦之色,卻拼命睜大雙眼去看在這頭的湛月蓮,看到她眼裡的的關切和擔心,還有藏不住的焦急,因距離不是很近,看得不是太清,似是紅了眼。
湛鈺山的臉上未露絲毫的畏懼,卻亦是想到這個孩子從小到大跟著他,算吃了許多苦,族裡的事務繁多他幾乎是把她當成男孩子來養的,她的孃親已經不在了,以後還有誰來關心她?
爹對不起你,結果還成了你的累贅,拖累了你。
湛鈺山努力地朝湛月蓮的方向看,看向她那抹豔麗的紅色,他此時希望她可以不要太在乎他的生死,他根本不打算活了,他只後悔自己為什麼沒能拖著烏儡一起死,卻被他所擒,成了要挾她的工具。
湛鈺山瞪大著眼,用盡了全力來看著她傳遞自己的意思,他的眼神不是求救,湛鈺山的意思是要湛月蓮快走,這一點連白落羽都看得出,這是任何一個父親在面臨危險之時所表現出來的一種本能。
許是想起了些關於前世的記憶,看著不遠處那個父親的眼光,白落羽不由得蹙了蹙眉頭,呼吸泛起幾分起伏,那身輕淡和暖的氣息也已不在,眸色沉下,眼底唯有犀利的光亮,她冷冷地開口道:“熊立安,你拿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來威脅我們有何用?”
從看到湛鈺山開始墨凌天就沒開口,聽到白落羽開口偏頭看了她一眼。
熊立安一頭亂髮微揚,輕笑了聲,不慌不忙地朝他們問道:“二爺費盡千辛萬苦到冷憂樓取了玄冰蓮子,救了這湛鈺山,不會是什麼用處都沒有的吧?”
他說的顯然並不全對,墨凌天會進冷憂樓取玄冰蓮子主要是為了解白落羽身上的毒,但現如今,毒公子已死,便死無對證,若要查清楚此次耀雲邊境戌州之戰與天漓的關係,怕是也只有從湛鈺山這裡下手了,所以熊立安這次算是抓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