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位幫了我們,玄狼族人從不忘記恩情,若不好好感謝他們,實在說不過去!”嬰寧邊說著邊抬起頭,拉著仲錫儒的衣袖輕搖了幾下,眼眸裡亮晶晶的閃著亮光,撒嬌道:“師父你說是不是?”
和與人交手的時候判若兩人,此時的嬰寧就如同是個嬌羞的少女一般,仲錫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幾眼,心下便是幾分瞭然,他拍了拍她的手道:“不錯不錯,玄狼族向來都不忘人恩情的,若是賀大人知道了幾位出手相助,我們卻讓你們就這麼走了的話,必定是要怪罪的。”
白落羽還坐在馬車之中,用手輕撩起一邊的簾子露出半邊的身子,她的神色十分恬淡,看似並沒有要從馬車上下來的打算,是不是去玄狼族無須要她來做決定。
看著墨凌天冷著眸色,唐嶼領會地走上前兩步,回絕道:“不必了,我們還有其他事。”
“有何事要如此匆忙?如今天色幾位總是需要找地方先休息的,前面不遠處就是我們的營地了,這回正碰上過節,熱鬧得很呢,吃的喝的什麼都有,難得一見,幾位恩公從中原來,怕是定沒見過這些場面,不如就隨我們過去一趟,先好好歇歇腳再走也不遲。”
仲錫儒不停地地開口遊說著,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個藥瓶吃了幾粒療傷的藥,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捻鬚笑著說道:“對了,那裡還有口靈犀泉,有療傷之效,我此次正是要去那裡。”
“靈犀泉?”白落羽聽到了這個名字,神色一動,出聲開口道:“不知這口泉水有何特別?除了治療內傷,還有什麼別的功效?”她先前曾在書上見到過些許的記述,亦聽師父提及過,但她記得口泉水已經乾涸了。
“對治療內外傷確有奇效。”仲錫儒出聲回答,他還沒有說完,墨凌天就看向了白落羽,接話道:“但它對毒物無效。”
白落羽自然是知道她身上的蠱毒不是一般能解的,問起靈犀泉,她是想到了二爺,思及先前為二爺解毒之時他體內兩種內力的衝撞,他會隨身帶著碧靈丹應該也是為了平衡壓制吧,這些事白落羽並沒有問過他,卻是記在了心裡。
墨凌天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柔和,伸手握了握白落羽的手,溫聲道:“它對我無用。”他也知道這個泉水,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沒有試過你又怎麼能確定不用呢?若我所料不差的話,這口泉水是乾涸之後再次出現的,或許水中的藥性早已有變,也未可知。”
白落羽握著墨凌天的手緊了緊,目光淡淡地望著他,卻很專注:“任何一絲可能都不能放過,反正不急,我們去看看也無妨。”
對她的這種說法破有些無可奈何,但她話語之中毫不掩飾的關切之意還是讓墨凌天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男人抬手撫了撫白落羽肩頭的發,只能點頭道:“好,那就去看看。”若是不去這一趟的話,她的心裡怕是不會安定的,她的性子墨凌天清楚的很。
嬰寧在旁邊看著他們兩人之間自然親暱的動作,她之前是聽說過傳聞,但傳聞中沒說清楚兩人的關係,不知道其他,眼下看見了,便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定是非比尋常的,於是心裡頭便有了計較。
在嬰寧聽到墨凌天的回答之後,略顯歡喜地走到兩人所在的馬車前面,出聲道:“嬰寧多謝你們相救,我們這就走吧,你們若是要打泉水,可要早些去,否則被人打完就遲了,那口泉眼每次冒出的水可不多。”
“嬰寧說的不錯,我們還是快點上路。”仲錫儒的身材消瘦,穿著件長長的白袍,頗有些仙風道骨之姿,他朝前揮了揮手:“天色已晚了,我們帶路,還是早些上路吧。”
玄狼族的十多人上馬,繼續往前走,嬰寧因身上的衣服有了破損,白落羽細心地拿了件外袍給她披著,嬰寧卻是主動要求想與白落羽共坐馬車上。
白落羽雖有幾分意外,還是淡淡點頭了,一路上嬰寧始終在和白落羽攀談。
因著相比之下白落羽看起來更好接近些,她便總是在她身邊徘徊,輕輕的問,低低的說,不知對白落羽說些什麼。
“……真的……後來呢……”墨凌天在馬上只聽到嬰寧的驚歎,然後便看見白落羽透過窗子朝他瞥過來一眼,目光似乎有些冷淡,暗含幾分未知的情緒。
她與那女子能有什麼話好說?墨凌天望著她眉宇間不禁微蹙,白落羽看見了卻似仿若不知,淡淡回答嬰寧的一個個問題,既不顯得熟絡,也一點都不失禮,神情溫和淡淡。
馬車之外並行的一些人卻是纏著司徒洛冥問東問西的,司徒洛冥都悠然自若地回答,令他們身後的其他人都不斷點頭交口稱讚,甚至還有人小聲地打趣嬰寧和墨凌天,男人的氣息不禁驟然沉下,而對於這些話,白落羽一概不理,嘴角透著淡淡的柔和弧度,卻什麼都沒表示。
她這種沒有表示卻令墨凌天有幾分不悅,終於忍不住拉住他的韁繩,在白落羽的馬車之前停了馬,其他人也奇怪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