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洛冥轉身看著男人背對著光線從屋外走了進來,還邊抱怨道:“二爺你可回來了!真是個狠心的主。”
司徒洛冥正準備要大吐苦水,墨凌天走進書房後,白落羽坐在輪椅之上朝他柔和地彎了彎嘴角:“回來了?談的怎麼樣?”
墨凌天走過去俯身,彷彿司徒洛冥根本不在這裡,拂了拂白落羽頸邊微亂的頭髮,貼的很近了在白落羽的唇邊印上一個吻,起身之後才點了點頭,走到書桌後整理東西,溫聲道:“沒什麼大事,不用擔心。”
白落羽也是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了一怔,柔聲道:“我不擔心。”
“二爺,你這就不厚道了,也沒必要做給人看吧,吃醋就明說,想做給誰看?”司徒洛冥小聲地說著,狀似揶揄,他的話音不高不低,恰好被墨凌天給聽見了,回過頭來的男人眼神之中有警告之色。
司徒洛冥頓覺更無辜了,他方才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只不過說了一句“惦記”落羽罷了,二爺的氣量在事關白落羽上當真是越來越小了。
甩開扇子扇了扇,司徒洛冥連忙笑著靠在窗臺上:“沒事,你們繼續,繼續,就當本少俠不存在就可以了,反正我見多了早就習慣了……”
白落羽有些許啼笑皆非,眼中閃過一抹無奈笑意,墨凌天淡淡地掃去一眼道:“玩笑夠了就說你的來意,近日可有發現什麼異樣?”
白落羽也覺得司徒洛冥來不只是為了探望,墨凌天知司徒洛冥甚深。
司徒洛冥多半時候總是認真嚴謹的,只有在真的無事或是心情好的時候才會玩笑幾句,今日方才查到的一些訊息,他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思了,便合上扇子臉上表情也嚴肅起來,開口道:“確實有些事。”
“齊刃刀。”敏銳的洞悉能力,墨凌天出口的不是疑問句,隨著這緩慢的三個字,淺色的瞳眸愈加銳利,這句話和男人眼裡的神色卻並不淺淡,而且明顯到司徒洛冥須正視的地步。
司徒洛冥手裡的扇子在指間一轉,點了點頭,這一回說話比平日多了幾分慎重,一點都不見嬉笑之色:“外面上現在皆是傳言說刀在二爺的手中,我查到前些日子有人到丹霞綢緞莊去索要那把刀,綢緞莊莊主直接言明前幾日收到一個商人給帶的話,說是有人來要一把刀的話,就對人說在無影閣莫二爺的手裡。”
白落羽一直在旁聽著,淺淡地鬆了鬆眉頭:“這本就是二爺讓放出去的訊息。”其中有何不妥嗎?
司徒洛冥攤了攤手,苦笑著搖頭道:“你們知道,丹霞綢緞莊的莊主並非是江湖中人,也不懂得其中的厲害關係,有人來要什麼刀,他就把這話對來的人說了,可問題是,我也是後來才查到訊息,來討要刀的不是別人,竟然是丐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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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幫弟子遍天下,那把什麼破刀最近又惹來那麼多的事,那個莊主不明就裡,對他們說了刀在無影閣,我是怕為此給你們招來什麼麻煩。”司徒洛冥然是個習慣開玩笑的人,但他在正事上一點都不糊塗,得知這件事,他就馬上來了無影閣。
白落羽看了一眼並沒有開口出聲的墨凌天,淡聲從容道:“江湖若是沒有麻煩,哪裡還算是江湖。”二爺若是真的怕麻煩的話,恐怕也不會如此涉足於江湖之中,白落羽的眸光定在男人的身上,若有所思。
司徒洛冥挑了挑眉頭,倒是覺得白落羽說的話頗有幾分道理,他只不過是想來給二爺提個醒罷了,說罷,他一縱身躍上窗臺道:“好了,話也說完了,我要回去了,我爹還在家等我回去吃飯呢,先走了!”
青影映著窗外晴空,司徒洛冥正要躍下,又回過頭來,這一次卻是似笑非笑道:“還有,小落羽,我收回我以前的話,有的人看來冷冰冰的,但確實有情有心,而且根本是個火藥桶,只要是和你相關的事,幾乎是一點就炸。”
匆忙地說完之後,司徒洛冥連頭都不回,飄然而下,就怕有人追趕似的,幾個起落就消失了蹤影。
司徒洛冥這話說的是誰,說的是什麼意思,白落羽怔然一聽便明白了,眸中閃過一抹動容,起初司徒洛冥確實曾說過二爺是個無情無心的人,冷酷的一如冰石,白落羽看了眼桌旁的墨凌天,不知男人是否會介意此事,只得柔聲轉移話題道:“……明明有門,司徒為什麼要跳窗戶?”
墨凌天緩緩地走到視窗處,男人站在陽光下,卻沒表現出什麼介意的樣子,冰冷依舊冰冷,只微微動了動眉:“他不必走那麼快,我有心做什麼,他走的再快也沒用。”
白落羽:“……”
墨凌天轉過頭來朝她道:“還有,不要喚他司徒。”
白落羽:“……”
——
逝音谷內。
在樓若淳的院落之中擺放著一張圓形的石桌桌,就布在院中一出精巧的棚架之下,棚架上爬滿了花藤。
時近黃昏,天邊滿是橘紅的淺變色,此處並沒有高山的遮擋,寬闊的視野之中天色瑰麗得如同下一秒將有何物降臨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