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幕景象的人都瞬間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差點就驚叫出來了。
因為與其說那是一張人臉,倒還不如說那是一張“鬼臉”,鼻端已是被割去了,剩下了兩個黑洞,臉皮上縱橫交錯著十數道的劍傷,整張臉都被那些疤痕所佔滿了,除了一雙眼睛還能勉強看得出原先的模樣來,幾乎已經難以找到可以辨認的部分了,以至於乍然顯露出那人的模樣,眾人都沒有認出來他是誰。
“他是……”低語聲在人群裡響起,然後不敢置信地指著那人叫了起來:“他是魯敬元!”
“同山派魯敬元前輩?”
立即有人反駁,提出質疑道:“這怎麼可能?魯敬元前輩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墨凌天一擊得手,揭開了那人的“臉”,驟然後退幾步,司徒洛冥那邊也已用劍揭下了一個無麵人臉上的“空白”,露在了在陽光下的臉孔和失蹤的白霧劍派的掌門一樣,因著被刀劍之傷毀了容貌,所以一時很難眾人沒有認出他的身份。
明亮的日光之下,那兩張詭異恐怖的面孔都沒有任何的神情,認出其中之一身份的人卻驚駭異常,分明已死的人竟然沒有死!
“你……你難道是……滕衝山?”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老者的輩分甚至比掌門還要高,他抖著手指著另一個還未被認出的“無麵人”。
“滕老弟,是你嗎?騰老弟?!”
那人卻是一聲不吭的,連眼神都沒有改變,緊接著坐在輪椅上的白落羽出聲的話語打碎了眾人的希望:“他們早已服用過了凝神丹,若是長久服用,怕是心智早已喪失,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難道說那些人……全都是……”迦藍大師的神情頓時變得激動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司徒洛冥的語聲沉重,冷冽的眼神望著蒼穹神教的教眾:“那些人全部都是來自各派,被偽裝成了死亡,實則都還未死的前輩。”
這樣存活下來的方式無疑是比死去還要不值,司徒洛冥的話就像是一塊巨石,砸得所有人的臉色都大變,腦中一片空白。
白落羽的話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齊刃刀出現了,萬花門門主接著就失蹤,隨後是白霧劍派的新任掌門,這些失蹤的人也許就在這群無麵人之中。”
眾人下意識地就都開始在那群無麵人之中尋找著,終於在其中之一的身上看出了些許的蹊蹺,那些無麵人之中有一個身形與萬花門金夫人十分相似,看起來應是個女子。
以此便可以印證,那些無麵人真的全部都是來自武林名宿,但這個結論太令人震驚,亦太讓人一時不敢相信,各派的人都情願這不是真的,極力地想要找出理由去反駁:“可萬花門金夫人失蹤是在密室之內的,他們神教怎麼可能辦得到呢?!”
“只要有門有窗,那就算不得是密室了,既然齊刃刀後來會再出現,未被蒼穹派所奪,證明金夫人事先已經將刀給了他人,而那視窗除了能讓刀透過,人若要想過,也不是不可能的。”白落羽的回答讓人有些不解,她的語速不緊不慢,繼續往下說道:“那個密室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的,金夫人定是從視窗脫身後,暗中與人見面將刀託付他人,但只要她一露面,這個時機就已經足夠讓神教的人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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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藍大師頓時聽明白了來龍去脈,介面道:“那拿到刀的門人定是想去白霧劍派避禍,或者是受金夫人所託的,最後刀被白霧劍派得去了,人卻是被神教所殺,原來如此。”
看著人群之中的墨凌天,黑衣教眾之首冷笑幾聲開口道:“教主的話果然沒有錯,莫二爺,若是沒有你的話,今天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了,不過這樣也無妨,最後結果都會是一樣的!”
只見那黑衣教眾之首忽然一揮手,那些蒼穹神教的教眾就突然全部拉下頭上的兜帽,黑色寬袍之下亮出了劍光,喉間同時發出了怪異的嘶喊,緊接著,山壁之上一個個黑影如夜鬼,四肢抓在了石巖和枝頭之上,飛快地往下降落。
“糟了,他們早有埋伏!”
群雄頓時醒悟了過來,卻是並不怎麼擔心,他們早就料到了神教中人會出手,當然也早有了準備,好在他們帶的人手還都足夠。
迦藍大師感覺到了周遭瀰漫著的殺氣,垂首嘆息道:“阿彌陀佛,當年闇雲山上血濺山頭,但望今日悲劇不要重演了,阿彌陀佛!”
當年闇雲山上各門派與蒼穹派的人實則是兩敗俱傷,所以也使得武林損失了大批的年輕豪傑,幾乎可以說是後繼無人,大傷元氣,各門派都消弭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一次情勢愈演愈烈了,看起來大戰一場,似乎已是在所難免的了。
一個個的黑影從石巖上落下,蒼穹神教的人數遽然就增多了一倍不止,各派的人都刀劍在手,雙方對峙,神教那方又傳來高喝聲:“若是不想親手殺死你們的老友或是師尊前輩的話,你們就給我立刻束手就擒,歸順我教,教主定會既往不咎的,不過在此之前,先要交出齊刃刀!”
齊刃刀當然是不可能輕易地交出去,白落羽坐在一旁觀望著,目光始終落在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