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天心頭轉念,看著白落羽飲酒的動作,聞到酒香,又看了看擺在她之面前的酒碗,似乎明白了白落羽先前分神在想之事,看了眼上官決,聲音微冷了幾分:“此處若是住不慣我們便換個住處。”
白落羽舉箸的動作一頓,他人或許不知墨凌天所說的含義,她卻是清楚明白,抬眸看了男人一眼,這才慢聲答道:“無礙事的,二爺,本就是在外,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她是當真不甚在意的,只是不喜太攻於心計之事。
上官決直直地看向兩人,笑著開口問道:“二爺此話的意思莫不是在責怪本殿下待客不周?”男人的話語聽起來還是開玩笑,卻是透著絲危險的氣息。
“你誤會了,二殿下。”白落羽指尖在桌上的酒碗邊沿輕轉,上官決用手支著頭,看著他們道:“本殿下沒有誤會,二爺方才的話我可是聽得清楚的很。”他側著頭飲了口酒,看向白落羽道:“還是白姑娘沒理解那話的意思?”
白落羽聽上官決這麼說面色依舊從容平靜,淡然看著他的眼,只道:“所以我說二殿下誤會了。”
猶如是打啞謎的話語,上官決聞言卻是開懷大笑,目光落在白落羽臉上流轉,他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聽聞白姑娘還有另外一層尊貴身份,是南嶽流落在外的公主?”上官決的言辭之中另有暗示,雖說的是聽聞,但這已是眾人皆知的事實。
白落羽的神情並未有什麼波瀾:“那想必二殿下也聽聞了我先前在荊州遇襲之事,實不相瞞,是南嶽中人下的殺手,落羽本不過就是顆棄子罷了,和南嶽早已是毫無干係,並無任何其他的糾葛,稱聲公主都是二殿下抬舉了。”
一國公主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尊貴身份,她當真不在意,上官決聞言挑了挑眉道:“哦?是嗎?難道你就不想再回到南嶽嗎?或許本殿下能夠助你一臂之力,只要……”
白落羽淡聲打斷上官決未說完的話道:“不必了,承蒙抬舉,落羽並無心於此。”
坐在旁邊的司徒洛冥一直在察言觀色,連他都禁不住訝異於這次二爺竟然會難得的好脾氣,沒有勃然大怒,墨凌天只是繼續喝著酒,聽著白落羽同上官決一來一往的對話,等到酒碗裡空了,抬袖又倒滿,這一次男人卻是抬手放到了白落羽的唇邊……
白落羽抬眸看向了墨凌天,沒有絲毫抗拒地慢慢飲下,眼中含著幾分縱容,墨凌天又抬袖順手為她抹去唇邊的酒漬,手指從白落羽的唇上掠過,帶起幾點酒色,毫不掩飾的親暱之意,無疑是在宣示主權,看得一旁的司徒洛冥不禁低下頭,忍住嘴角抽動的笑意,還是初次看到二爺如此孩子氣般的行為,要他說啊,白落羽就是個寶藏,有她在二爺的身邊,總是能見到很多有趣的畫面,讓他意想不到。
一時間上官決的目光連閃,生出了幾點寒芒,又倏然斂下,連同所有的表情,過了片刻才抬起眼來,笑著道:“本殿下是當真有心要相助,二爺莫要太過防備了。”上官決的特別之處就在於他做任何事,都讓人覺得不是太過分,他對你笑著的時候,無論他做了什麼,你都會想要去原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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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顯然對墨凌天是無用的,他對視著上官決的目光還是冰冷透著寒意,並未委婉地直接開口道:“你若想要天漓的人以為我會站在你一邊,奉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上官決此番盛情的款待,大張旗鼓,又在人前做出與他們相熟的樣子,不外是想要利用墨凌天他們的身份和力量,來給天漓王室造成壓力,無影閣和百里山莊在江湖的勢力不容小覷,又因剛揭穿了蒼穹神教的陰謀一戰而名聲大振,更不用提及白落羽還有一層南嶽公主的身份在身,說到底上官決不過是想要利用他們罷了,這一點亦在兩人的意料之中。
“二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被這麼直接地戳穿用意,上官決地面子上有幾分掛不住的難堪和怒意,臉上的笑意一滯。
白落羽適時緩聲地介面道:“二殿下,我們來這裡是另有原因,並無意介入你們的戰局之中。”
“本殿下還沒問你們,既然蒼穹神教餘孽已除,江湖事已了,你們為何又會來到西南,不知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來此處遊玩的吧?”
此時,上官決的臉上已經恢復到了原先的笑意,像是玩笑話似的,目中卻是含著幾分利光。
看出了上官決是在擔心他們會聯合上官景,司徒洛冥覺得此時亦不能多生事端,便放下了碗筷,解釋地開口:“危難已除,江湖平靜,不瞞二殿下,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要尋幾味藥材的。”為了要治好白落羽的腿疾,的確還需要幾味藥材,這件事墨凌天也囑咐過司徒洛冥要時時上心,所以司徒洛冥這話說得虛虛實實,也不全然是假話。
“哦?藥材?”上官決臉上露出興味的表情,朝著墨凌天和白落羽看了一眼。
上官決接著道:“不知你們需要什麼藥材,這個本殿下或許幫得上忙,只要東西是在西南和天漓境內的,就沒有本殿下找不到的。”
他們原本就是為了齊刃刀而來的,墨凌天一語不發地飲酒,沒有開口,白落羽對上官決說道:“天心石。”
天心石是絕頂的稀有寶石,亦可作藥物使用,奇的是天心石雖產於極寒之地,但其藥性極熱,可剋制寒毒,僅用它來摩擦身體各處關節,便可抵禦寒毒侵襲,若將此寶石磨成粉服下,藥效更是非一般藥物可比擬,但這種寶石的形狀、顏色和普通石子無甚分別,故極難尋覓,被稱作是“藥中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