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程珩這麼一下令,形式又大有不同了,大批的侍衛不斷地朝著這裡湧過來,賀雲瀾當下就帶著自己的人退到了一邊,他此時身處天漓王宮之中自然是無意要喧賓奪主,更何況他並未答應同盟,自然不會幫著王宮的人捉拿刺客,他不知紫溪的身份,完全是因為發現她所帶的刀才會跟來了王宮。
而在另一邊的大殿之上,司徒洛冥聽到了狼嗥聲,頓時就明白來者的身份:“是玄狼族人,賀雲瀾?”
殿中的戰局因為宮中的混亂停了一停,可就是這剎那之間,唐嶼和司徒洛冥一同趁機就衝向了殿外,上官決此時正身受重傷,哪裡能攔得了他們,熊立安瞧著立時大怒,即刻下令追趕,追上去的腳步卻被司徒洛冥和唐嶼帶來的護衛給攔截在殿內,更何況燕落十八騎此時亦還沒有抽身,並不是那麼好突出重圍。
隨著兵戈交戰聲尋往宮內的花園,唐嶼和司徒洛冥迅速地往前行進,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花園之外,裡面的交戰聲聲入耳,唐嶼有些微惱明知上官決可能會有陰謀,帶來的人手卻是不夠多。
但此時江湖方才平定,朝廷卻還有混亂,齊刃刀之謎仍未解開,上官決忽敵忽友,墨凌天此番將人從中原帶到塞外,自然是要留些人在耀雲觀察江湖局勢,這時候若是從無影閣調配出太多人手來,這麼一來閣中守衛之人變少未免就太大膽,也太冒險了,不是妥當之舉!
待唐嶼和司徒洛冥進到花園之中,賀雲瀾自是注意到他們的,本想要上前去打招呼,但那兩人的目光卻是被那個紫衣女子引去,兩人已經走上前去了。
受到那麼多人的圍攻,那女子顯然也難以抵擋,又是不稱手的兵器,手中齊刃刀顫了一顫,她往後一退又站直了身,她殺退身邊的幾個侍衛,飛身欲走,完全沒有與司徒洛冥他們動手的意思,唐嶼卻是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他的手才抬起,忽然被司徒洛冥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眼神之中似乎有些其他含義。
“你是弒血盟的人,是誰讓你來天漓的,這把刀是誰想要嗎?”司徒洛冥向紫溪問出聲尋求答案。
紫溪就在他們的包圍之下,與周圍戰局還有些距離,她暫時是安全的,手握著齊刃刀,她的視線往下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彷彿將所有舊日的哀怨傷痛全數埋在心底,抬頭看著他們恢復了冰冷:“這與你們無關,給我讓開!”
“那人是不是和歐陽逸秋有關?”唐嶼就站在司徒洛冥的身邊,聞聲問她,見到紫溪不語,皺著眉,周圍刀劍之聲不斷,人影晃動,穿過一切混亂。
紫溪往上躍起,齊刃刀在她的手中高舉著,在火光之下閃耀,紫溪抬袖一個指令,召集手下想一同撤離,但依舊仍被戰局拖著。
“原來她是弒血盟的人?”賀雲瀾聽了對話,走上前來說道:“我聽說二爺和你們來了天漓,我本來想要帶人來找你們的,卻是沒想到手下有人打探出這個女子的形跡有些可疑,我便帶人跟蹤她,沒想就來到了這宮中,只是不知道這女子拿著刀來王宮之中究竟是有何目的?”
賀雲瀾的問題唐嶼現在還無法給出回答,他們此刻正站在一叢樹下,周圍戰況激烈,他卻看著夜色,陷入沉思。
“你打算要讓她引出幕後之人?”司徒洛冥自然是瞭解唐嶼的打算,開口問道,唐嶼此時正在出神,開口之時卻被賀雲瀾的一句話打斷了要說的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你們認得那把刀嗎?那齊刃刀最早是由雲靈族所傳下來的東西,獻給天漓王族之後本該被封印起來,沒想到此時竟然又出現了,真是叫人頭痛,與此刀有關的傳聞皆是不祥,不知此番又會颳起什麼樣的事情。”
“雲靈族?”司徒洛冥聽賀雲瀾說起了齊刃刀,居然還與雲靈族有關,不禁微覺得意外:“這把刀的來歷你很清楚嗎?”如果是雲靈族的所屬,又為何要贈予天漓王室?
“我也是聽族長說的,關於雲靈族有許多事都很神秘,沒有多少人完全清楚的,很多記得的也都被忘得差不多了,你們若是想知道這把刀的事不如隨我回族裡一趟,親自問問我族的族長。”賀雲瀾的目光不經意落在紫衣女子手中的那把刀上,她的刀下已經死了許多人。
沒想到刀的原主不是天漓王室,而是雲靈族嗎?這無疑跟他們先前所想的又大相徑庭,好似一層迷霧還未揭開又加了一層。
這時候花園之中的戰況已然膠著了,司徒洛冥和唐嶼所站的那一邊敵人是最少的,衝上來的人都吃過虧,非傷即死,眼見他們周圍倒下的人不少,誰也不想上去送死。
“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遠處火光聚集,更多的火把在黑夜中燃燒起來,熊立安先前沒有馬上追來原來是跑去召集更多的人手,來人都是他手下的騰蛇族。
“看來今夜是見不到邴英婉了,不如我們就先回客棧,看下是否要先去趟玄狼族。”司徒洛冥當機立斷,長嘯一聲號令手下退走,唐嶼卻回頭望了一眼天漓國主的宮殿,上官決並沒有帶人追過來,更讓人覺得意外卻又不容忽視的是,為何王宮之中出現了這麼大的動靜,上官景竟然會沒有出現?難不成他不在宮中?
無影閣和百里山莊的人聽聞號令都扔下自己手頭的對手,毫不戀戰,如今園中只有紫溪和她所帶的人還在與那些宮內侍衛交手,熊立安下令攔截他們,卻根本攔不住那幾個,人群四散開來,在夜色之中更難發現行蹤。
潛入宮內已被發現後,再離開之時當然不必再有所顧忌,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從宮裡頭殺了出來,賀雲瀾竟也一點都沒有猶豫,可見天漓表面上雖是平定,其下波濤洶湧,王權的存在早就形如虛設。
“你們來了也不知會我一聲,我還是聽人回報才知道這事。”賀雲瀾在同他們回客棧的路上對此頗有微詞,司徒洛冥向他解釋原因,說到了上官決與他們同行,賀雲瀾站在河邊停住捧水抹臉的動作。
“上官決這個人不簡單,他先是在西南邊境,各部族對他都十分的戒備,一直等到他帶兵親自上戰場與天漓交戰,但不知是何緣故,雖明面上對戰,王后卻是絲毫不將其當成反叛者,還有意封他為王,但此事自然是一度遭到了不少大臣的反對,上面的大人們都很防備他,但他就是有辦法在短短時間內拉攏人心,拉攏不了的他居然沒有派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