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睡下了,一直到了月明星稀,天色昏暗,他們是被窗外的一陣吵鬧聲驚醒的,那是爆竹的聲響,初聽像極了火雷箭,兩人同時警醒,發覺不是,白落羽的嘴角不禁扯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外面怎麼這樣熱鬧?”白落羽一起身,墨凌天就先拿過了床邊的披風披在她身上,以防她剛起床會不小心著了涼,將她收拾妥當了才把她抱在輪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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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羽推動著輪椅,走到了窗前,抬袖推開窗戶往外一看,不知何時在城內的高處到處都掛滿了彩燈,一處連著一處,剎時連成了一整片火紅色的燈海,在夜幕之下,泛著昏黃的暖意,分外的動人,剎時好看,整座城都籠罩在安詳的靜謐之中,連白落羽都不禁因著眼前的景象看得微怔了神。
墨凌天亦披了件外袍,戴好面具,走到白落羽的身邊,正探首,一隻紙鳶突然從天而降,落在他懷裡。
“啊!”一聲驚訝又帶驚喜的呼聲從下面響起,白落羽往下看,卻是嬰寧。
外面夜色正好,到處掛著彩燈,嬰寧帶著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正舉著斷了線的線軸,抬眼看見是他們,掛著喜色嬌聲呼喚:“是你們!我聽賀大哥說了還擔心了一陣子,看見你們沒事就好……”
嬰寧把手裡的線軸給了另一個族人,不知對她吩咐了什麼,那個女子便先走了,嬰寧笑著問道:“你們也住這家客棧嗎?”她仰著頭問,那眼神裡是純然的欽羨便沒有多餘的愛慕,他們玄狼族的女子向來都灑脫,既然已是知道了兩人的關係,嬰寧自然是不會再強求了,只是覺得能在這裡碰到他們二人是種緣分,畢竟她鮮少有機會可以出西南的。
白落羽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見他似乎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就像沒看到底下有人,沒聽見嬰寧的話,便不失禮地問道:“嬰姑娘怎麼會在此處?”
嬰寧的笑意僵了僵,她一直很怕墨凌天,開口道:“我是跟著師父來的。”師傅那就是仲錫儒了。
嬰寧不是不知道墨凌天一直裝作不曾看見,不好說什麼只得換了個話題道:“今夜是城內賞花燈的日子,你們不下來看看?上次分別的匆匆,我和師父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們呢。”
“不必。”墨凌天拉著白落羽回房,嬰寧失望的低下頭,錯過這次,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機會見面了,想了想,她下定決定還是走向那個客棧。
房間裡,白落羽整了整自己的外衣,開始束髮,墨凌天到她身後幫她梳理整齊:“你覺得她還是會來?”
“嬰寧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她隨仲錫儒往返西南各族,行事大膽,個性又灑脫,她也沒做什麼壞事,你就別再嚇她了。”
白落羽的目光還落在那個紙鳶上,墨凌天為她順好了發,放下手坐在白落羽身旁的椅子,也注視那個紙鳶:“你倒說的一點都不在乎,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
白落羽的眸光輕閃,和他氣息相對:“說什麼?翠玉靈到嬰寧,我可沒有要你對我說什麼。”
這是都記在心裡了,墨凌天的嘴角輕勾起,似有些想笑,白落羽抬眸看向他,補了句:“這不過是我知道的幾個,還有我不知道的如何算?”
“不高興?”墨凌天眼底暗光閃動,看著白落羽,白落羽卻不置可否,臉上的表情平淡如水:“他人要喜歡你,那不是能隨我的意志改變的事,不管我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都不甚大礙。”
墨凌天聞言拉著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可不是我招的,當初是你要救人的。”
白落羽聽得出男人話裡的意思,卻也沒顯得特別不悅,露出笑意:“無妨,反正她已經知道了,你是我的。”
墨凌天垂眸看著她,眼中閃過笑意,而後他們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然後有人叩門。
他讓白落羽坐著,過去把門開啟,外面的人卻不是嬰寧,而是仲錫儒。
“兩位恩公果然在這裡!”仲錫儒滿頭是汗,一臉焦急:“嬰寧有沒有來過這裡?”
“嬰姑娘方才還在樓下的街口,她的紙鳶飛到我們的房裡。”白落羽指了指掉進房裡的那個蝴蝶紙鳶,白落羽原本算準了她定是會回來的,可是來的卻不是嬰寧,而是仲錫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