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具是從宮裡帶出來的,放在這簡陋的居室之中,倒顯得有幾分的格格不入,杯中的茶水青翠碧綠,美中不足的應該就是用著這裡的水泡,總歸是不夠純淨了些。
司徒洛冥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泡茶的人,不緊不慢的動作,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淡淡的優雅,屋外的雨方才歇了一陣,不知何時又開始下了起來,眼前的這個人似乎無論在什麼地方,總能給人一種恬靜的感覺,素淨的總是有些與環境格格不入,但她看起來又似乎格外的安然,就坐在那裡慢慢的品著茶。
眼前的這些膳食看起來的確只能稱作是“粗茶淡飯”了,司徒洛冥先前同二爺還有白落羽一同去西南之時便發現了,雖是二爺有心寵著,司徒洛冥起初也覺得白落羽食慾是因為挑食,後來才覺察到白落羽的確對某些食物有所偏好,但是她卻不挑食,而且不挑食到了一定的程度,只要是能吃的她多少都能吃些。
看起來像是個養尊處優之人,卻的確沒有嬌養的毛病。
墨凌就是亦看得出來,才會對白落羽愈發的心疼,若真論起來,她的身份與韻凝一般無二,就不她身上的蠱毒,還有她的腿疾,墨凌幾乎不敢過多的去設想這些年來她一個冉底受了多少的苦?明明是最講究的人,卻是變得這般容易的養活,叫他如何不心疼,如何不想對她更好一些呢?
其實,這的確也是白落羽養成的習慣了,她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從到大,她待在醫院裡的時間實在太長了,醫院裡的伙食自然是稱不上什麼好的,雖時常也有家裡的保姆給她送飯,她時候其實也是異常挑嘴的,但是久而久之,餓了就不會挑剔了,只要是送到她面前的飯菜,她似乎都吃得下了,在父母的眼中,白落羽向來都是如茨乖巧懂事。
用完飯之後,二今來收拾殘局,蕭清逸和司徒洛冥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白落羽給他們二人各斟了一杯熱茶。
白落羽一邊輕輕晃動著茶壺的新葉,一邊開口問道:“金御的傷勢如何啦?可以派人仔細檢查過?需不需要我親自去看看?”
既然他們已經把人救下來了,自然就要給救徹底了,不能讓人在他們的手頭上出了什麼事兒,不然就是在做無用功,還反倒惹了一身腥味。
司徒洛冥:“這還真別,我們出現的巧,我們出手得及時,若是再晚上一步啊,以那人身上所受的傷,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全身便是忽冷忽熱,高燒不斷,我給他用了一些珍貴的藥材,還派人仔細地給他包紮了下身上的傷口,剛才又讓人去察看過了,如今的脈象已經平穩不少,應該是不會再出什麼事。”
年輕男子又有武藝傍身,身子骨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只要熬過了這會兒,恢復起來應該是很快了。
白落羽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點零頭道:“嗯,派人仔細留看著,有什麼狀況立即來告知我。”
司徒洛冥下意識地應聲道:“是。”轉而想到了什麼,又不禁失笑了下,不知是否是因為白落羽待在二爺的身邊有些久了,他現在竟是越發地覺得兩人有些相像了,他們的身上都有些不怒自威的氣質,連方才白落羽有些類似發號施令似的的言語,他竟然也下意識就應承了,連司徒洛冥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但轉念又想,他認識二爺也有多年了,以二爺的性子,是斷然不會輕易動念的,司徒洛冥還是第一次看到二爺這般的待一個女子,此事怕是輕易不會有變數了,所以只要白落羽依舊安穩地待在二爺的身邊的話,日後定然是要身居高位的,如此一來便也是好的。
白落羽看向了旁邊默默飲茶的蕭清逸,開口道:“你先前可有同金御來往過?”
蕭清逸溫聲道:“私下之中並未有過任何的來往,只在場合裡碰見過幾次面,我既然認得出他來,興許他也是識得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