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雨,如煙如霧,無聲地飄灑在那空地上的瓦礫堆裡,枯枝敗葉上,淋溼了地,淋溼了房,淋溼了樹。
雨依舊還在下著,不過沒有了夜晚的落寞與孤單,因為這裡有蒼翠欲滴的老松樹一望無際的田野,一座空房子和連綿起伏的山。雨在下著,那老松樹用它那沙啞的聲音在敘述自己經歷過的風風雨雨,因為那些風風雨雨在它身上留下了數不盡的傷疤。
都說江南的雨,像棉花般柔軟,像牛毛般細膩,像仙女一般輕盈。飄飄灑灑,就如同一場夢,一首詩。
為江南披上神奇虛幻的面紗。
到了晚些時候,雨是淒涼的,它靜靜的下著,讓人總會有種淒涼的感覺,那細細的雨絲,纏纏綿綿,瀟瀟灑灑,濛濛朧朧,就像是即將要分開的情人。那雨點沒有一點聲響的落到湖面上,房子上,橋上,人的頭髮上。正感到無比舒服或者是正預備感嘆雨的清爽沁人心脾的時候,雨停下了,也是沒有一點聲響,無比安靜,彷彿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許府廳堂,此時此刻安靜得有些可怕。
唐逸將手中正在滴著血的刀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許榮富看著他,陰沉著臉色說道:“你方才說,你知曉毒害蠻蠻的兇手是晉而,不過你沒有確鑿的證據。現在,你又說你有許晉毒害蠻蠻的證據,是嗎?”
唐逸心裡打算,想要好好的替蠻蠻出這一口惡氣。至少,他想讓許晉付出血的代價。唐逸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之人,他的骨子裡從來都是桀驁不馴,甚至不願意任人使喚的,但許家的所作所為無疑是觸怒唐逸的底線。
唐逸直接說道:“是的。”
“那為何剛才不說。”
許榮富抬起投來,陰沉著臉色看了他一眼,心想他的性格應該是快刀斬亂馬才是,不應該是像這樣大打大鬧,若真是有證據的話,早在他進來廳堂的時就應該拿出來才是。反而,鬧得現在無法收場,才說手裡握著確鑿的證據,除非唐逸說的是真的,否則就是唐逸沒有證據。
唐逸倒是沒有考慮這麼多,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再許家大鬧一場而已,許蠻蠻是她的寶貝徒弟,卻被自己家人毒害,作為師父定是要為她出這一口惡氣。
唐逸抬頭掃了眾人一眼,說道:“我就是想看看笑話。”
許榮富臉色更加難看,說道:“什麼笑話。”
唐逸說道:“蠻蠻勞心勞力的付出,想要讓許家變得更好,最後卻是被自己的大哥所毒害這難道不是笑話?
活血生肌粉的利益直接是觸動了你們的神經……想來你們已是知曉,若真是推廣出去的話,活血生肌粉定是能夠產生巨大的利益。
你瞧瞧眼前的景象,看似一個個是在替蠻蠻鳴不平,但每個人心中都在權衡自己的利弊。如果蠻蠻真的病倒的話,他們的利益就會受損。與其說是在關心蠻蠻,不如說是在關心他們自己。”
“胡言亂語!”
許博藏怒聲大喝道:“無論我們是出於何種心態,蠻蠻始終都是我許家的人。即便你是蠻蠻的師傅又如何?就能夠當著我許家人面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