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年過去,一貫風平浪靜的宇世早就平地生浪,而且小浪變大浪、清水變濁水越發讓人摸不透,也預示著行走宇世更加危險。
灰暗的鉛宇中,一條纖細身影頂著一顆粉珠忽隱忽現。如不是肉眼親見,便是天君神王也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泯輕盈潛入既川上界,直奔角山祭殿。
“咦?靈王怎麼把祭殿外面變成這個樣子?”
本來環繞角山外的黑、灰、白三大神環,此時已經變成席天幕地烏黑一團,與四外星光閃爍的天宇相比,角山就是一顆大黑蛋。
泯不敢出聲,對著黑蛋扔出一根鵝黃鳳翎。
幾乎立刻,黑暗中飛出一條線細精火,捲住泯的細腰將它拽了進去。
“呀,靈王,你這是怎麼啦?”
角山祭殿廢墟中響起泯的叫聲,一向神采無雙的鳳凰靈王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兩個大腦袋上的鳳冠、凰冠也有氣無力耷拉著。
鳳凰靈王搖搖頭,巨翅點點不遠處既川神碑旁邊。那邊一座陰陽池,裡面浮著好大一個血球。
泯飛過去捂著小嘴:“是璦暉!”
璦暉是溪湘汀瀾三徒、林琪瑢三師兄。延陵天君認出璦暉是一種上古殺戮靈物的靈核不滅寄生人胎化身成人,林琪瑢更從璦暉身上察覺到角山眾生血的氣機,這才在七千四百年前把一直沒有甦醒的璦暉送入角山。
最後從鳳凰靈王種種反應中,才知曉璦暉是眾生血靈之身。
泯頭頂地葬珠一閃,林琪瑢和祝小山落在池邊。
“拜見靈王前輩。”
鳳凰靈王對著兩人眨眨大眼。它從陸續在角山外絮絮叨叨的淺唱、虛小王、玉岫神子、既川重黎兩族口中得知祝小山和宗一合出太始嬰,後來卻被林琪瑢搞出來的既川祖威給攪黃了,林琪瑢和祝小山不知所蹤。
兩個鳳凰腦袋緩緩伸到林琪瑢身邊,左右前後……
上次鳳凰靈王就覺察出林琪瑢身上內蘊一種古怪之機,這次更怪,可是仍想不起是什麼氣機。
它是靈王,上古靈王,任何見過的事物都不會忘記,想不起來還有些熟悉的,就只有“聽過沒見過”的東西……是什麼呢?
鳳凰靈王又陷入沉思。過去的兩千多年,它的煩惱太多了。
林琪瑢和祝小山面面相覷,轉頭察看陰陽池飄著的血球。
祝小山道:“這是眾生血胎,璦暉再次出世會徹底化出靈身,恐怕再不是林兄的三師兄了。”
林琪瑢道:“我師傅雖沒主動提過,但是三師兄和九師姐是他從小養大如同親子,這個結果……唉。”
“靈王,不要想了!我們這次偷偷回來,琪瑢和小山有事找你。”泯在鳳凰靈王兩對大眼前跳來跳去。
林琪瑢和祝小山齊道:“我們兄弟欲回既川,還要請靈王指點,這個打算可不可行?”
鳳凰靈王神情一肅。
宇世都在找林琪瑢和祝小山,來既川尋找兩人的小祖王更沒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