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顫顫的自那秦軒身後的木琴取下,艱難,待那木琴橫在這龍池山巔時,許冰兒的額頭上已經泌出汗珠,強壓那胸腔之中的喘息。
秦軒靜靜望著,輕輕一嘆,“何必勉強自己?”
“有些事,終究要親自來做,讓你相助,反而不覺辛苦!”許冰兒輕輕一笑,她微微艱澀的取了一塊石,坐在其上,又漫漫盤膝,十指青蔥,落在那木琴上。
“累了,便不要逞強了!”
秦軒微微皺眉,許冰兒這麼多年,年年來這龍池山巔撫琴。
不管他修煉也好,相伴也好,許冰兒只是來此,彈奏一曲,然後又揹著那沉重木琴,自下龍池。
偶爾,秦軒會自修煉之中醒來,與她相聊幾句,但往往都不多。
許冰兒似乎並不想打擾他,她只是來看一眼秦軒,解心中思念。
“我十指尚能動,如何談累?”許冰兒轉頭,她望著秦軒,“你是覺得我老了麼?自昔日我入龍池,你曾問我想要什麼,我便求了這一門駐顏之術。”
“可能,我終究不像沐兮,不想讓你看我那蒼老模樣,縱然這白髮成雪,我也不想讓你見我醜陋。”
許冰兒笑著,她望著那琴絃,手指輕輕顫抖,“可,我終究也是自欺欺人!”
“誰能逃得了歲月?世間又有誰,能如你青帝!”
“我,老了!”
這一聲嘆,許冰兒聲音有些顫抖,她似有太多不甘,不捨。
似乎,她還想在來這龍池,為秦軒彈琴百年。
秦軒沉默,他佇立著,最後緩緩坐下,坐在許冰兒身旁,盤膝望琴。
“再為你彈一首吧!”
許冰兒笑著,手指輕顫,自拂過那琴絃。
曲起!
“秦軒,這八十餘年,我年年撰曲,填詞,可這八十年,我卻從不曾作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曲子。”
“如今想想,還是昔日那年的青帝歌,最合我心意。”
“我補了一些,改了一些,你幫我聽聽。”
“好嗎?”
自那曲中,秦軒輕輕點頭。
伴隨著曲起,許冰兒眉頭輕皺,似有費力。
她已經一百零七歲了啊!
“初識君時與君在寒窗;
再遇君時君已世無雙。
劍芒似雪,妖血灑於青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