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巢之地,尋陽在此地哭的近乎眼淚發乾。
他緩緩起身,望著這一方天地,除卻那消失的巨島,彷彿與平時並不曾有什麼區別。
尋陽近乎麻木的轉身,向烏巢帝木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眾多金烏看到其麻木身姿,不由有些疑惑。
可尋陽,卻彷彿什麼都不曾在乎。
直至,他走到那帝木之下,靜靜的靠在帝木邊緣,癱坐在此。
一雙眼眸,通紅如充血一般。
“帝木,你說她這一生,縱橫於世,為何偏偏選擇我?”
“我只是在那荒野之地,一介平凡再不曾平凡之人。”
尋陽輕聲開口,其聲音,卻嘶啞之中有幾分顫抖。
帝木未答,尋陽卻是略有幾分嘲弄。
“我自名尋陽,一生屠戮世間,罪孽深重,入輪迴,賭天道,我只是想要再見她一眼,想要問一問她,那短短歲月,她是否真正在意於我!”
“曾經年幼,這個問題,我不敢問,生怕一問,一切皆為泡影。可知曉她是仙陽,是那高高在上的仙陽大帝,我方才明白,為何她與我相伴,卻皆淡然如水。”
“無大喜,無大悲,無大笑,無大怒……”尋陽垂頭一笑,“可最終,我卻仍舊不知,那一日,我去取花,我在木屋前佇立了許久,我知道,她應該也等待了許久,可最終,我不曾問出!”
尋陽低笑不絕,其雙手抓地,掌中有一些塵沙,緩緩飄散。
忽然間,一片落葉,靜靜的落在其身前。
此葉如象大,鋪展在尋陽面前,旋即,此葉變化,化作普通樹葉大小,光芒閃爍,化作一尊赤金色的金烏。
“尋陽,你已經有答案了!你尋了一世,卻不知,早在你當初去取花那一刻,便已有了答案!”
“我曾教誨仙陽,它這一生皆狂傲,可世間自有陰陽,狂傲之下,又有幾分悲涼落寞,多少次,它在此地,俯瞰天地,孤寂悲涼。”
“金烏一族,於她畏,天道,於她至高,我,於她尊敬,其一生八十七萬載,高歌狂起,卻也不過是落幕凡塵。”
帝木之中,有蒼邁之音響起。
“早在你轉世前見我那一刻,我也終於明白,為何仙陽至死不歸於烏巢,這對於她而言,如家般的存在。烏巢一族,是生她養她之地,可在她眼中,卻未必如那窮鄉僻壤。”
“我為她而喜!”
尋陽大帝不由笑出聲來,“早在昔日,你應該告知於我,我也就不會尋了一世了!”
“至死,皆放不下此念,帝木,你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