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一根枯枝，指著遠處搖搖晃晃震翼而來的一隻飛蛾。
“這已經是二隻飛蛾了，第一隻，已經化為灰燼！”
“塗仙，你覺得，這飛蛾如何？”
他微微轉頭，火光下，眼角的皺紋清晰。
塗仙望了一眼那愈加臨近的飛蛾，“飛蛾撲火，亦有其道，就如你所言，在我眼中，你所作所為，讓我不解，但對於你而言，卻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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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等眼中，飛蛾撲火，是愚蠢，但你我皆非飛蛾，又怎知，它不是心甘情願。”
飛蛾，落在火焰中，火焰焚蛾翼，漸漸，那飛蛾化作一小團火，墜落在篝火內。
“你又怎知，你我非蛾？”秦軒輕輕一笑，“你我皆有所求，為此，奮不顧身，哪怕前方或許會焚身而死，也在所不惜。”
“塗仙，這世間許多事物，便如這篝火，而你我，或許便是這撲火之蛾。”
“有些時候，有舍，方可善終！”
秦軒輕輕道，遠處第三隻飛蛾似乎也受到了火光吸引，飛了過來。
“飛蛾若是能捨火之貪戀，那便不會死！”
“而我，若想這飛蛾不死，只能將其送到看不到這火焰之地。”
秦軒手指輕輕一點，那飛蛾便消失，百里之外，飛蛾從空中浮現。
篝火前，秦軒目光淡淡。
“你在告誡我？”
塗仙的眉頭一條，旋即，她朱唇彎起，淺淺笑道。
“若無貪戀，何以為魔？”
“若我是蛾，哪怕是焚身而死，又豈是黑暗中腐朽所能比擬！？”
塗仙手中忽然一點，那篝火上的火焰，便化為一團，出現在她身前。
“若蛾是我，那這篝火，哪怕是散去，卻也在我記憶中永存。”
塗仙將篝火歸於遠處，抱膝一笑。
“蛾又如何？不求浩瀚天光，不求璀璨恆陽，只求這一簇篝火光明，哪怕焚身而死也不發出半點哀鳴。”
秦軒靜靜，輕嘆一聲。
“可這篝火若有情，又怎捨得見這飛蛾因自身光輝而死。”
秦軒不再言了，他望著篝火，再次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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