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家的話比言遠這做兄弟的奏效的多,如意臉上寫著委屈,可還是乖乖跟著去了義莊。雜都原有一位老仵作,兩個月前告老還鄉,仵作這工作吃力不討好,沒人願意接活,如意因欠老仵作一個人情債,便接下來了仵作這一兼職,靠著祖父的幾本醫書,也算做的有模有樣。
一回生兩回熟,毓兒再看到那面目全非的屍體時竟不噁心了,連她自個兒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適應能力。她粗粗瞄了眼屍體,真如言遠說的,四肢肢解,面部被看成肉醬看不出原貌,只是那身衣裳她覺得眼熟,便問道:“這人是誰?”
“水月樓隔壁賣豬肉的元嫂。”
“元嫂!”毓兒猛然想起,昨兒在水月樓裡和另一個女子吵架的人穿的正是這身衣裳,她扯扯如意衣袖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四肢離體,面部被毀。跟昨天王小蓮的屍體一樣,刀口處不整齊,明顯用了多刀才砍斷,應該是同一人所為。”
“我讓人查過元嫂,她平日裡也算老實,做生意也本分,沒有得罪過人,夫妻兩人關係也很融洽,家底沒多少,但也沒欠外債。唯一一次吵架就昨日跟賣豆腐的慶瑞,還偏偏正好被我們遇上。”
“目前看來慶瑞的嫌疑最大,但是如意說兇手是同一個人,慶瑞和王小蓮無冤無仇,又怎麼會殺她。而且僅僅一次吵架就下這麼狠的手,未免太過殘忍。”毓兒接過言遠手頭的小本子想看個線索,卻忘了自己根本不識古文,便提議去元嫂的家中看看,出發前還特意提醒如意好好洗洗那雙摸過屍體的手。
“金如意,手洗乾淨了嘛?”在去元嫂家路上毓兒還不忘多提醒一句。
如意將那雙纖細白淨的手伸到毓兒跟前轉悠:“你看,皮都洗掉一層了。”
“你這傢伙真對女性過敏?兩次驗屍可都是女死者,你光手上去東摸摸西摸摸,可不帶臉紅的。”
“女屍跟女活人不一樣,屍體不能動,我自然不怕她。我驗屍,是為查明她們的冤屈,又不是對她們有非分之想。”如意覺得自己委屈,匆匆辯解。
“你怕?你能碰女屍卻不能碰活人,是因為怕?看來你過敏果然不是物理原理,而是心理。”毓兒摸著下巴小聲嘀咕。
快到元嫂家路上,言遠突然扯著如意,道:“如意,你還是別去了。我突然想起來昨日元嫂和慶瑞吵架你也在,一酒樓的人都看見了,今天元嫂出事,外面都是流言蜚語。我怕……”
“怕他們怪我掃把星害人?”如意倒不在意,甩開言遠的手大步向前,“他們越是這麼說,爺爺我更是要去看一看。再說,你這榆木腦袋,沒了我,這案子還不知什麼時間能破。”
“那你跟著來,元叔脾氣可不好,死了老婆心情不舒服,到時候砸你臉上的可不是豆腐塊那麼簡單,被打了可別怨我做兄弟的不幫你。”
毓兒偷笑打趣:“金家公子在家被寵慣了,出來多被打打受受苦也不是壞事。”
“你們是不是我朋友,我這什麼事沒做,一個個都巴望著我捱打?誰說我一定會捱打的,我好歹也是茯神山莊未來莊主,難道一點威望都沒有?”
話語間,已到了元嫂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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