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摧毀的“春天”,毓兒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留戀,被開打的仙境之門吞噬了她在這個陌生世界的唯一回憶。她帶著複雜而無奈的情緒和雲兮去了靈山,那裡將是她暫時的避難所。
原本是應該帶著如意來的,可現在卻只有她和胖子飛兩個人,毓兒在遠行的馬車上昏昏睡去,今後她該何去何從,帶著焦慮她進入夢鄉,彷彿夢到了穀雨,那是一個非常非常長的夢。
但是當她醒來時,她卻沒有一點記憶,在夢裡她和穀雨說了什麼,又或者穀雨對她說了什麼,她絲毫沒有印象。只覺著說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是如此的重要,她卻敲破腦袋都想不起來。
“到了。”
長長的夢境之後,雲兮的馬車也停了下來,她好像睡了五天五夜,睜開眼時已經在靈山腳下。
曾經很多次聽如意說起雲兮和靈山的事情,他沒有去過,僅僅靠著雲兮在信件中的描寫來想象。如意說他很想去雲兮在的靈山看看,那裡有著數不盡的仙草和靈芝、雪蓮,珍奇的飛鳥和異獸,那裡四季更替,每一個季節都有著獨特的魅力。最重要的是,在那裡生活的人都是清遠道長的徒弟,他們很厲害,厲害到完全不會害怕如意身上的那個“晦氣”。
“那裡都是和雲兮一樣的人,我要是去了那,一定也會有很多朋友。”坐在馬車上,毓兒忽然說道。
雲兮有些迷惑地抬頭看她,眼裡滿是不解。
“這是如意說的。”毓兒笑了笑,眼神有些恍惚地說道,“如意說,靈山的人都是如仙人一般,大度慈祥,一定不會嫌棄他。”
因為這幾句天真的話,雲兮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在如意心裡,我也和仙人一樣嗎?他大概不知道我曾經嫉妒過他吧。”
“你能感受到他的生死,那他一定也能感覺到你的心情吧。如果是金如意,他一定會說有點小脾氣不是很好嘛?這樣才比較有趣。”
長久的睡眠讓毓兒恢復了些許精力,她縱身跳下馬車,打量著如意向往的靈山,眼前卻是一片灰色的草原,一望無際,她有些疑惑地扭過頭看雲兮。
雲兮笑而不語,向前走了兩步,雙手合十,接著在之間發出一道淡淡的藍光,無垠的草原上出現了一道小小的門,猶如玻璃般透明的門。他一揮袖子,門被開啟,一股沁人的花香從門那頭湧了出來,同時伴隨的還有小鳥的啼叫,他率先牽著馬車走進去,而毓兒和胖子飛緊跟其後。
門的裡頭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高山流水,就像是畫中的世界,是那樣的安詳和恬靜,難以想象門的外面正被魔獸肆虐著,這裡倒是真正地做到了與世隔絕,甚至看不到普通人家的影子。
不遠處是一座青色的高山,山上便是雲兮跟隨清遠道長修煉的地方,毓兒要求徒步行走,於是三個人牽著馬車慢悠悠地走在溪水流動的小路上。毓兒忽然停住腳步,在淺溪邊蹲下,雙手合併捧起一泉清水,有些傷感地說道:“還真是個漂亮的地方,漂亮到讓人忘記了外面的紛雜。”
“的確很漂亮,但是即便處在這樣的仙境,有著牽掛的話還是難以斷絕和外面的關係。”雲兮走過來,往溪水上扔了一顆小石子,水花四濺,他說道,“師父本可以成仙,卻住在這個地方,正是因為他不想和外面斷絕關係。雖然他給這裡設了結界,一般人難以進入,但是這裡的人卻能隨時出去。”
胖子飛深吸了一口氣,他很喜歡這裡的花香,有些聒噪地喊道:“能住在這種地方誰還要出去啊,你們看這裡到處都是果子和動物,根本餓不死。如果不是要找少爺,我願意一輩子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