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陽皺了皺鼻子,抱著一股怨氣,練習到淩晨一點,對於動作他已經很熟練了,幾乎是死記硬背下來的,覺得自己勉強能應付不會拖後腿,他才停了下來。
剛準備回到宿舍,推開練習室的門,走廊一個纖細的身影縮在角落。
誰大半夜在走廊睡覺?
練習室的燈光有些刺眼,伏陽立馬將燈關掉,再關上門。
許乘月?
他藉著月光打量著,許乘月今天穿了一件粉色寬松的衛衣,領口很大,露出一半鎖骨,在月光下泛著瑩白,漂亮的眉眼掩飾不住的疲憊,睡著的時候嘴微微嘟著,倒比平時乖多了。
這人在等他嗎?
伏陽心裡怪怪的,他搞不懂這是什麼情緒,只記得自己上一次像這樣是七歲的時候因為老爹送了他一套典藏版變形金剛。
許乘月又沒有送他什麼,他只是……在等他而已。
伏陽唇角止不住揚起一抹笑意,伸出手指想要去碰對方又圓又翹的的鼻尖,快要碰到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伏陽頓了頓,伸出的手猛地換了方向,暴力將人推醒:“喂,回去睡。”
那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起來,伏陽扶了一把,許乘月順勢額頭抵在他的肩頭蹭了蹭道:
“好睏啊,幾點了。”
“快淩晨2點了。”
“你不困嗎?”
伏陽靠在牆上,等許乘月醒覺:“我熬習慣了,通宵不在話下。”
許乘月悶悶道:“熬夜不好,會猝死的。”
伏陽:“……”
無法反駁,因為他真的差點是猝死了。
“明天幾點的飛機?”
“上午9點。”
伏陽點了點手機,“還能再睡五個小時,回宿舍吧,嗯?”
低沉略微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許乘月被最後那個略帶上揚的聲調蘇得清醒了。
有些不好意思得從弟弟的肩頭離開,拍了拍剛剛自己枕過的地方。
“嗯,我們回家吧。”
對許乘月而言,那個地方,不是宿舍,而是家。
父母離異後,他就沒有家了。
spark是他的第二個家,隊友們是他最親的人。
從公司回到宿舍,差不多又過了一個小時,屋內一片安靜,伏陽看見鞋櫃裡多了一雙精緻的皮鞋,“夜梟,回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