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近期夜梟資源這麼好……】
【到底怎麼回事啊?求曝瓜,求曝瓜,放個耳朵。】
……
許乘月覺得自己陷進了一片沼澤地,無數的雙手拉著他往下墜。
睫毛沾著瀝青般粘稠的黑暗,腐殖質腥氣從指縫滲入牙關。
那些從沼澤深處探出的手臂帶著熟悉的溫度——
左手殘留松節油灼痕,右手生著跳芭蕾磨出的繭。
腦海中如同走馬觀花般浮現出一幕幕畫面。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除夕那天,地上滿地的酒瓶,打翻一地的顏料,各色的舞鞋。
兩個清高的藝術家,因為藝術的追求一拍即合,飛速閃婚。
卻在婚姻的滿地雞毛裡飛速將愛意消磨殆盡,藝術家們不想將罪名栽贓給愛情,於是孩子成了出氣口。
“老子一毛錢沒有,畫畫呢,藝術創作的時候別煩我懂嗎?沒飯吃?餓了?出去撿垃圾!”
“乘月,爸爸要和你趙阿姨結婚了,她不喜歡小孩兒,所以你……”
“你個拖油瓶,要不是生了你。老孃早就拿到芭蕾冠軍了。”
“媽媽要去追逐夢想了,乘月,再見了,千萬別來找我。”
曾經滿懷著愛意的父母,在愛情破碎後,孩子就成了避之不及的瘟疫。
有些人,明明父母雙全,卻還是成了孤兒。
在他吃了一個月的水煮菜,將家裡翻箱倒櫃所有能吃的食物吃完後,也喪失了味覺。
在所有食物味同嚼蠟的同時,那些被扔進地下室的畫框突然發出裂響,許乘月數著天花板黴斑,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幅未完成的習作——
父母在各自新作落款時,總默契地省去調色盤裡最渾濁的那抹顏色。
“你想當明星嗎?”那個男人拿走他手中已經發黴的顏料,“萬眾矚目被所有人喜歡的超級偶像,你很適合男團,你會成為一幅畫裡最獨特的顏色,感興趣嗎?”
“加入我們吧,銀河娛樂是你的第二個家。”
消毒水氣味刺破記憶薄膜的剎那,許乘月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的手腕正被輸液管釘在床單上。
抬眼是陌生的環境,偏頭一看,嚇了一跳。
床邊正跪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大一小。
不僅僅是普通地跪,兩人的膝蓋下面——
一人跪著一個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