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月自以為小心謹慎的動作在伏陽眼裡一清二楚。
他眯起眼睛，將心裡的不舒服壓下去。
前天晚上某人還纏著他不放簡直就是個粘人精，現在病一好還敢嫌棄起他來了。
“你和夜梟的事，我全程聽到了。在你的手機摔碎之前，你們說的話我都有錄音。”伏陽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你看要怎麼回擊，影響力更大。”
錄音內容包含趙乾對夜梟的包養關系，一年前許乘月打人事件真相，以及夜梟承認給許乘月下藥的全過程。
只是錄音或許沒辦法將人捶死，更何況夜梟那邊有一個趙乾為他保駕護航，但曝光至少能讓夜梟的事業迎來毀滅性的打擊。
許乘月微微垂眸，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你在猶豫什麼？他都這麼對你了。”
伏陽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許乘月在想什麼，仗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做出來的事情總是讓人煩躁。
“上官，謝謝你及時趕到來接我。”許乘月突然之間岔開話題，露出溫和的笑容，“還沒有好好和你道謝。”
“小事兒。”伏陽聳了聳肩道，“我都說了，夜梟不懷好意，誰讓你不聽我的，如果我再晚到一會兒……”
“我就會用花瓶砸向他的後腦。”許乘月眸色漸涼，又很快揚起笑容，“謝謝你了，阻止我犯罪。”
伏陽啞口無言，以為這家夥只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柔弱灰姑娘，差點忘了他特訓時的彪悍。
“你一年前為什麼要幫他。”
伏陽聽完全過程，覺得一年前那件事，根本就是夜梟活該，許乘月都把前後的利害關系擺明瞭放到夜梟面前，那家夥還往趙乾的坑裡跳，得虧是許乘月脾氣好，如果換成是他對著夜梟厭蠢症都要犯了。
自己犯蠢就算了，竟然還到回頭來pua許乘月，說什麼趙乾最想找的是許乘月，他替他去了。
開始甩鍋的常見操縱手段。
不過確實很好用就是了，眼前這個家夥，似乎確實因為這丁點的愧疚，想要放過他。
“就算不是夜梟而是另一個人，我都會幫的。”許乘月肯定道。
“然後讓自己被趙乾抓住把柄，身陷輿論風波，明明你當時就可以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然後將他的傷口再一次血淋淋的撕開面向所有人麼？如果他想，我當然可以幫他指認是被趙乾逼迫潛規則，但他不願意，所以我尊重他的想法保持沉默。”
“最後讓自己站在前線為他遮擋閑言碎語是嗎？你還真是夠英雄主義的。”
伏陽將腳下的鍵盤一踢，“砰”的一聲四分五裂，鍵帽四處飛濺，也不知道自己再生哪門子氣，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是被真相欺騙閑言碎語中的一個，總之三分羞愧四分疑惑五分怒其不爭，這人不是真虛偽就是聖母病晚期。
“夜梟以前不是這樣的。”許乘月認真回憶，“開朗樂觀，為了夢想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