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越來越靠近吳景文脖頸處，這是相當依賴對方的動作，可能周蒼衡自己都沒意識到。
吳景文突然洩了氣，手撫上他的肩拍了拍，正想說些什麼，周蒼衡推開他，耳垂隱約透著紅，一言不發地拉開車門離開。
“我擦？”吳景文僵直在原地，等反應過來，人早就走進大門不見了。
兩片枯葉掉在車前，成雙成對互相糾纏，與他成鮮明對比。
吳景文一把扯下車鑰匙往裡走。手掌伸進電梯門之間，與站在一旁的周蒼衡四目相對。
“撩完就跑？”吳景文挑起半邊眉，反手按下關門鍵，直到電梯中只剩他們二人，緩緩向前走，彎下腰湊近他的臉，“還是你不敢見我？”
周蒼衡不自主地朝後退，直到後腰抵上欄杆無路可退。
“吳……”周蒼衡突然臉色微變，抬手擋住下半張臉劇烈咳嗽起來。
“嘖。”吳景文掌心蓋住他額頭，溫度十分不同尋常，他說，“出去沒吃藥？也是，哪來時間吃。”
周蒼衡低咳道：“吃了一顆。”
“你說什麼？”吳景文沒聽清，低下頭疑惑地問。
電梯到達樓層，“叮”的一聲喚回他們的注意。
吳景文手臂順勢朝下攬住他，拋著鑰匙說：“等你病好，我再找你算賬。”
“……”
家裡冰箱存了幾袋速凍水餃，趁著周蒼衡洗澡，吳景文燒了一大鍋水，一股腦下了兩袋子，成功出乎意料的好，竟然沒破皮。
周蒼衡擦著頭發出門入眼就是他穿著黑色工裝背心蹲在地上剝鹹鴨蛋的背影，一回頭嘴裡還叼著根沒點燃的煙。
“我洗好了。”周蒼衡關上門，“裡面還暖著。”
“唔。”
吳景文不動聲色把周蒼衡看了遍。
身上穿著他的白色大短袖和灰色睡褲，各個地方都偏大，除了褲子，甚至只到周蒼衡腳踝處。
“這褲子。”吳景文出聲，卻沒往下說，眼神直勾勾盯著他遮蓋在褲子邊緣白皙突起的腳踝。
從周蒼衡這角度看他眼神就有點神秘莫測了，彷彿有段說不清的故事，周蒼衡疑惑地低頭看了眼。
“是我高中的睡褲。”吳景文終於記起來了，“你先吃，我去沖把澡。”
“咚！”
浴室門被迅速關上，周蒼衡看著門板半晌，裡面傳出水流沖洩而下的聲響後，才慢吞吞地頂著條毛巾往桌子邊走。
一抬眼，疊得整整齊齊的睡衣褲放在沙發上。